銀杏聞言,隨即掰著手指頭,憤憤不平地數落起來:
“這還用說嗎?小姐!您看他那態度!您跟他說話,他愛答不理,還哼來哼去的!您關心少將軍,讓他多費心照顧,他卻反過來暗諷是您害少將軍挨打受罪!”
“況且你跟少將軍才是夫妻,他整的好像自己才是跟少將軍最親密的人,他算老幾啊?”
“仗著少將軍對他的信任,他壓根就沒有把您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裡!”
……
沈惜念靜靜地聽著,等銀杏說完,才緩緩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冷靜:
“你說得對,也不全對。”
她頓了頓,目光望向遠處被薄雲籠罩的天空,聲音輕緩:“他的確對我無禮,言語衝撞,缺乏恭敬。但你可曾想過,他為何如此?”
銀杏和秋月都是一怔。
沈惜念繼續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他對霍啟明的照顧,早已超出了尋常副將,甚至兄弟的範疇。那份細致入微,那份不容旁人置喙的‘了解’和‘專屬’,那份近乎本能的維護和……敵意。”
她眼底深處閃爍著銳利的光芒:“銀杏,你隻看到他對我無禮。卻未曾想過,他這份無禮背後,或許並非僅僅是‘不尊重’我這個主母那麼簡單。”
“他是在害怕。”沈惜念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害怕?”銀杏和秋月異口同聲,滿臉困惑。
“害怕我……搶走了他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沈惜念語氣幽幽,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剖析,“或許,是搶走了他精心照顧、視為‘專屬’的少將軍的關注和依賴。或許,是打破了他與少將軍之間那種旁人難以介入、不容他人染指的……特殊關係。”
當她一口一個“夫君”叫著,章毅星很明顯地憋悶煩躁。
他急於強調自己“更了解”霍啟明的急切……
這一切,拚湊起來,指向一個讓她之前覺得荒謬,此刻卻不得不認真審視的可能性。
章毅星喜歡霍啟明!
她的夫君可能是斷袖,但也有可能不是!
當從入門開始看到那染血的內褲,再到入屋發現的暖爐、紅糖水、紅棗……
這些熟悉的東西會同一個時間出現,一般都是在來月事的那幾天。
因為在來月事那幾天,她也特彆畏寒。
一切不可能這麼巧。
如果暖爐、紅糖水、紅棗可以說是巧合,那帶血的內褲呢?
但若要強行解釋,也能說是後背的血沾到了褲子上。
故而,她想一探究竟。
是男是女,把脈一下就知道了。
可霍啟明拒絕了!
她隻能退而求此次,去摸了摸他那明顯的喉結,確實是真的,做不得假。
男女本身都有喉結,隻是男性的喉結特征更加明顯,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性。
然而沒有把脈,她沒辦法直接通過喉結判斷。
如果霍啟明是女子,那就是欺君之罪了。
但如果霍啟明不是女子,那麼他就是斷袖……
無論霍啟明是男是女,霍家的這個把柄,可算是都讓她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