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傳承之路_財有武:武者降財福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十六章 傳承之路(1 / 2)

第十六章:傳承之路

三年,又三年。

銀杏樹已經長得兩人合抱粗,樹冠如巨大的傘蓋,在夏日裡投下一大片濃蔭。樹下的石桌石凳被打磨得光滑發亮,那是無數個清晨和黃昏,孩子們在這裡讀書、老人在這裡乘涼、先生們在這裡討論留下的痕跡。

石碑依然立在那裡,隻是“財武學堂”四個字旁邊,多了一行小字:“承仁武真人之誌,啟萬民自強之路”。這是小蓮請州府最好的石匠刻上去的,她不求華麗,隻求這行字能經得起風雨,就像財有武的精神,經得起時間。

學堂的變化更大。三年前還隻有主樓和幾間附屬房舍,如今已經發展成占地五十畝的建築群:東區是教學區,三層的主樓裡分設啟蒙班、進階班、專修班;西區是生活區,宿舍、食堂、澡堂一應俱全;北區是實踐區,藥圃、工坊、試驗田規劃得井井有條;南區是辦公區,義商會總部、學堂管理處、藏書樓都設在那裡。

學生人數從三千增加到八千,教員從一百增加到三百。更讓人欣喜的是,學生的構成越來越多樣:有農家子弟,有工匠後代,有商販子女,甚至還有幾個小吏的孩子。真正做到了“有教無類”。

這天清晨,小蓮像往常一樣,在銀杏樹下召開晨會。參加的有各院院長、主要教員、義商會各分會負責人,總共三十多人。

“先說兩件好事。”小蓮翻開手中的冊子,“第一,青州分會昨天傳來消息,他們在當地開設的‘財武學堂’已經招收了第一批三百名學生。這是咱們在雲州之外的第一所學堂,意義重大。”

眾人臉上露出喜色。

“第二,”小蓮繼續說,“念武帶隊編纂的《財武新編》已經完成初稿,下個月可以開始試用了。這本書彙總了咱們這些年積累的實踐經驗,從學堂管理到農事技術,從醫藥常識到商貿規範,很實用。”

鐵蛋咧嘴笑了:“念武這小子,越來越有出息了。”

小蓮點點頭,話鋒一轉:“但是,也有兩件棘手的事。”

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第一件,雲州新任刺史陳文淵,三天前來函,要求義商會將所有賬目交州府‘備案’。”小蓮放下冊子,“理由是,義商會規模龐大,涉及民生,需要官府‘監管’。”

“監管?”工坊主管王大山皺眉,“咱們的賬目每月都公開,各村代表都可以查,還需要官府監管什麼?”

“陳刺史說,這是朝廷新規。”小蓮歎了口氣,“我托李師伯打聽過了,確實有這道新規,但不是強製性的。陳刺史這是想借機把義商會納入官府體係。”

“那怎麼行!”鐵蛋拍案而起,“財先生說過,義商會要保持獨立,不能成為官府的附庸!”

“我知道。”小蓮示意他冷靜,“所以我已經回函婉拒了。但陳刺史那邊恐怕不會輕易罷休。”

“第二件事呢?”念武問。

小蓮看向他:“第二件,跟你有關。你上個月在清水鎮處理的那起‘藥價風波’,得罪了雲州最大的藥商‘濟世堂’。他們的東家郭百萬,是陳刺史的表親。”

念武臉色一沉。

事情是這樣的:上個月,清水鎮分會發現,當地藥鋪賣的幾種常用藥材價格突然暴漲,原來是濟世堂壟斷了貨源,囤積居奇。念武帶人去調查,發現濟世堂不僅哄抬藥價,還在藥材裡摻假。他當眾揭穿,還聯合其他藥鋪,直接從藥農手裡采購,斷了濟世堂的財路。

“我做得沒錯。”念武挺直腰杆,“濟世堂欺行霸市,坑害百姓,就該受到懲罰。”

“你做得對。”小蓮肯定道,“但郭百萬不會善罷甘休。我收到消息,他正在聯合雲州幾個大商號,準備對義商會進行全麵打壓。”

會場陷入沉默。陽光透過銀杏樹的枝葉,在石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蟬在樹上嘶鳴,叫得人心煩意亂。

許久,李昭緩緩開口:“樹大招風,這是遲早的事。當年財師弟就預料到了。”

“那咱們怎麼辦?”一個年輕教員問,“硬扛嗎?”

“硬扛不是辦法。”李昭搖頭,“財師弟教過,對付強敵,要剛柔並濟。官府和商賈聯手,硬碰硬會吃虧。”

“那柔呢?”小蓮問。

李昭沉吟道:“柔,就是要分化瓦解。官府和商賈不是鐵板一塊,他們各有各的利益。咱們要先搞清楚,陳刺史到底想要什麼?是真的要監管,還是另有所圖?”

小蓮若有所思:“李師伯說得對。這樣,念武,你帶幾個人去州府,名義上是‘彙報工作’,實際上探探陳刺史的口風。鐵蛋,你負責加強各分會的護衛,尤其是倉庫和商鋪,防止有人搗亂。我這邊,去拜訪幾位德高望重的鄉紳,爭取他們的支持。”

眾人領命而去。

等人都散了,小蓮獨自留在銀杏樹下。她抬頭看著茂密的樹冠,輕聲問:“先生,如果是您,會怎麼做呢?”

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回應。

三天後,州府,刺史衙門。

念武帶著兩個助手,在偏廳等候。廳堂寬敞,擺設雅致,牆上掛著“清正廉明”的牌匾,是皇帝禦筆。但念武總覺得,這裡的氣氛有些壓抑——太安靜了,安靜得不正常。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一個師爺模樣的人進來:“陳大人有請。”

穿過幾道回廊,來到正堂。陳文淵坐在主位上,四十來歲,麵容清臒,留著三縷長須,穿著紫色官服,看起來文質彬彬。但那雙眼睛很銳利,像鷹一樣。

“學生白念武,拜見刺史大人。”念武躬身行禮。

“免禮。”陳文淵抬手,“你就是財真人的徒孫?果然一表人才。坐。”

念武在下首坐下,不卑不亢。

“本官聽說,你上個月在清水鎮,辦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陳文淵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說,“濟世堂囤積居奇,你當眾揭穿,還幫百姓找到了平價藥材。不錯,有財真人的風範。”

念武心中一動——這話聽著是誇獎,但總覺得話裡有話。

“學生隻是做了該做的事。”他謹慎地回答。

“該做的事……”陳文淵笑了笑,“是啊,該做的事。不過念武啊,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些事,雖然該做,但做的方法卻有講究。”

“請大人指點。”

陳文淵放下茶杯:“濟世堂的東家郭百萬,是本官的表親。你當眾讓他下不來台,他臉上無光,本官臉上也無光啊。”

念武心中一沉,但麵不改色:“學生不知郭東家是大人親戚。學生隻是就事論事,藥材摻假、哄抬藥價,損害的是百姓利益。學生以為,大人身為父母官,定會以百姓為重。”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達了立場,又給了陳文淵台階。

陳文淵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重新打量了念武一眼:“好個以百姓為重。不過念武啊,你可知道,治理一方,光有仁心還不夠,還得有手段。濟世堂每年向州府納稅五千兩,雇工三百人,是雲州的納稅大戶。你這一鬨,濟世堂聲譽受損,生意下滑,影響的可是整個雲州的稅收和就業。”

念武不慌不忙:“大人,學生查過賬目。濟世堂去年淨利潤三萬兩,納稅五千兩,實際稅負不到兩成。而他們雇的三百工人,月薪最高的不過二兩銀子,最低的隻有五錢。這樣的‘納稅大戶’‘雇工大戶’,真的是雲州之福嗎?”

陳文淵臉色微變。

“相反,”念武繼續說,“義商會旗下三十六家藥鋪,去年納稅總額八千兩,雇工五百人,月薪最低一兩,最高五兩。我們從不摻假,從不哄抬,薄利多銷,百姓受益。敢問大人,這樣的商號,是不是更該支持?”

一番話,有理有據,不卑不亢。

陳文淵盯著念武看了許久,忽然笑了:“好,好!不愧是財真人的傳人。看來本官是小看你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念武,本官直說吧。要求義商會交賬目備案,不是要吞並你們,而是要合作。”

“合作?”

“對。”陳文淵轉過身,“朝廷最近在推行‘新農商策’,鼓勵民間資本參與地方建設。義商會在雲州根基深厚,組織完善,是本官推行新政的最佳夥伴。但合作要有規矩,賬目公開,接受監督,這是最基本的。”

他頓了頓:“至於郭百萬那邊,本官可以壓下去。但條件是,義商會要配合州府,把‘新農商策’落實到位。比如,在雲州各縣開設官民合辦的‘惠民倉’,平抑糧價;比如,組織民間工匠,參與官道修建;比如,協助官府,推廣新式農具……”

念武心中飛快地權衡。陳文淵的條件,聽起來合理,但一旦答應,義商會就和官府綁在一起了。財先生生前最擔心的,就是義商會失去獨立性,成為官府的附庸。

“大人,”念武斟酌著措辭,“義商會是民間組織,宗旨是‘以商行義’。配合官府推行善政,義不容辭。但賬目交州府備案……請恕學生難以從命。義商會的賬目每月公開,各村代表可以隨時查閱,這已經是最大程度的透明了。”

陳文淵臉色一沉:“你這是信不過本官?”

“學生不敢。”念武站起身,深深一躬,“學生隻是遵循財先生的遺訓:義商會要保持獨立,才能保持公正。一旦與官府綁定,難免會受到官場規則的影響,失去為民請命的立場。”

“為民請命?”陳文淵冷笑,“你們一個民間商會,也配談‘為民請命’?這雲州幾十萬百姓,是本官在治理,是朝廷在治理!”

“大人治理的是大局,我們關心的是細節。”念武不疾不徐,“大人可能不知道,去年冬天,雲州北部三個縣遭雪災,是義商會第一時間調撥糧食、棉衣;今年春天,清水鎮爆發疫病,是義商會的醫館免費施藥;平日裡,是誰在教百姓識字、教他們手藝、教他們如何維護自己的權益?”

他抬起頭,直視陳文淵:“大人,治理不隻是收稅、判案、修路。治理更是讓每一個百姓,都能有尊嚴地活著。這一點,財先生教過我們,我們也在努力實踐。”

陳文淵愣住了。他當官二十年,見過太多人:有阿諛奉承的,有陽奉陰違的,有仗勢欺人的,但像念武這樣,不卑不亢、有理有據、敢為民請命的年輕人,還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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