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枝靠在門邊,沒有立即進去,她想聽聽容祈年如何狡辯。
“我沒有這樣想。”容祈年說,“但是您應該知道,那晚我為什麼出車禍。”
容母臉色慘白。
容祈年出車禍那晚,是趕去公司年會,準備接手容氏集團的大權。
那晚整個宴會廳都很沸騰,公司半數以上的人都在期待容祈年的出現。
期待這位年輕的掌舵人,帶領容氏集團駛向更輝煌的未來。
可他們沒能等到他。
他出車禍了!
“你在查當年那場車禍?”容母問道。
容祈年:“是的,我醒來後就一直在查。”
“查到什麼沒有?”
容祈年搖頭,“沒有,兩年半的時間,足夠他把所有犯罪痕跡抹去。”
容母抿起了唇,“你有懷疑對象對不對?”
容祈年不說話了,隻是盯著容母看,看得容母心裡瘮得慌。
“年年,”容母的語氣裡藏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哀求,“鶴臨不會這麼做,你是他最敬重的小叔。”
容祈年接道:“也是壓在他頭頂,讓他喘不過氣來的一座大山。”
容母聲音漸低,“不會的,他……”
“他還是既得利益者,爸也在懷疑他不是嗎,否則他早就把容氏集團交到他手上了。”
容母就沒再說話了。
夏枝枝聽見包廂裡安靜下來,她調整好表情,推門而入。
容母似乎倉皇地擦了擦眼睛,她站起來,“枝枝,你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夏枝枝朝容祈年那邊看了一眼,他看著似乎有點難過。
她想,這種事擱誰身上,大概都會難過的。
“好。”
容母拎起包,拉著夏枝枝走出包廂,去了飯店中間的內庭。
夜幕降臨,內庭的路燈亮了起來,中央的人工湖籠罩著氤氳的薄霧,輕盈朦朧。
兩人站在湖邊,容母從包裡拿出手機,給她播放了一段視頻。
正是她跟年總在時代廣場約會的那段。
不用想,她也知道容母這段視頻是從哪裡來的。
夏枝枝沒想到謝晚音會去找容母曝光這件事。
她明明有那麼多選擇,偏偏找了一個最不會掀起風浪的人。
容母說:“枝枝,我看這段視頻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年年。”
夏枝枝心說,怪不得容母那麼精準地找來靈曦珠寶,她心裡揣著答案呢。
“知子莫若母。”
容母熄了屏,說:“我給你看這個,是要你小心拍視頻的人,她叫謝晚音,你應該認識。”
夏枝枝心中訝異,同時又很感動。
真正疼愛她的人,才會在第一時間跑來提醒她要小心誰。
“媽媽……”
容母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彆哭,媽媽知道你受委屈了。”
她頓了頓,又繼續道:“年年出車禍後心思重,你多擔待點,生氣就揍他,彆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知道嗎?”
夏枝枝吸了吸鼻子,“我揍不過他,他一身牛勁。”
“那你就吊著他,不讓他近你的身。”
夏枝枝:“……”
“他這個年紀血氣方剛,又剛開葷,正是饞肉的時候,你不給他,他會急得團團轉。”
夏枝枝臉頰通紅。
腦子裡迅速閃過一個畫麵,某人變身成大型犬科動物,在她身邊轉來轉去。
時不時用鼻子嗅嗅她,又用嘴拱拱她……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