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朝顧遠行和顧知衡點頭:“表叔,表哥,多說無益,真相都在這兒。”
她當即調出手機投影,一段監控畫麵清晰投在醫院白牆上。
畫麵裡,安歌坦蕩地在老宅門前泊車。
進門後與傭人交代幾句便一同進了廚房。
兩人清洗食材、合力煲粥的模樣一絲不苟。
安歌暗中鬆了口氣。
她竟不知老宅裝了監控,萬幸自己沒有魯莽行事,沒有進祖母的房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鏡頭一轉。
沈寧溪的身影卻透著詭異。
她把車藏在花園角落。
竟從狗洞偷偷鑽進老宅。
沈寧溪霎時臉色慘白。
腿一軟就往顧知衡身上倒。
顧知衡瞪她一眼,給她遞個警示眼神。
沈寧溪才勉強站直,指尖卻把衣角攥得發皺。
看得出她已經心慌至極,不知如何應對。
童顏沒有暫停。
畫麵裡沈寧溪躲開傭人。
鬼鬼祟祟溜進老太太房間。
東摸西探的模樣活像在查密室。
忽然“哐當”一聲,她不慎摔碎了櫃上的青花瓷瓶。
杜青蓮應聲推門,一見她便破口大罵:“小賤人敢偷東西,活膩歪了!”
她一把拽住沈寧溪胳膊,任憑對方掙紮也不撒手。
高聲喊來保安。
硬生生揪著沈寧溪的耳朵把人拖出門交過去。
最後,杜青蓮瞥了眼沈寧溪空包,眼珠一轉露出壞笑。
拎著包轉身進了房間……
監控在此刻戛然而止。
童顏關掉投影,屋內一片寂靜。
有些話不必點破,畢竟杜青蓮是顧知衡的母親。
反正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杜青蓮安坐一旁,神情泰然自若。
她心裡門兒清。
偷東西的是沈寧溪,她是去捉賊的。
這賬怎麼算都輪不到她遭殃。
老太太要教訓的是沈寧溪。
老太太果然麵色陰沉。
目光掃過顧遠行父子:“事實擺在眼前,我沒平白冤枉人吧?”
兩人無可辯駁,齊齊搖頭。
“老頭子走後,我掌顧家這些年,我這屋子可不是誰都能進的,更彆提偷東西!”
老太太語氣陡然淩厲,“這膽大包天的賊必須嚴懲,誰敢攔,先受我家法!你們依是不依?”
“依!”
“都聽祖母的。”
父子倆哪敢違逆。
老太太臉色稍緩,目光如刀剜向沈寧溪。
她早已抖如篩糠,想跪地求饒。
卻想著自己畢竟是沈靜的妹妹,又和顧知衡關係特殊。
再加上放不下臉麵。
就硬撐著站著。
見她這副模樣,老太太忽然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沈二小姐不必怕,我雖厭賊,卻不會亂打人。但得讓你長記性,旁人房間不可擅入,這是教養。你沈家從前沒有,既然攀了顧家,就得補上。”
沈寧溪慌忙看向顧知衡求救。
可顧知衡早已應下祖母,隻彆過臉避開她的目光。
“我不打不罵你,”
老太太緩緩開口,“去病房外走廊跪著,跪到明天這時,這事就了了。”
這家冷氏旗下的高端私人醫院。
住的皆是雲城名流。
VIP病房走廊更是往來非富即貴。
沈寧溪若在這跪上一天,當賊的醜事必傳遍富豪圈。
她往後哪還有臉做人?
這個念頭讓沈寧溪頭皮發麻。
她死也不肯跪。
卻又不敢違逆老太太。
隻能把所有希望押在顧知衡身上。
她怯生生拽了拽他的胳膊。
顧知衡隻無奈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下一秒,沈寧溪突然撫著小腹癱進顧知衡懷裡。
一邊哎喲喊疼,一邊湊到他耳邊威脅:“你若不管我,現在就把腹中孩子的身份告訴祖母,看你怎麼收場。”
孩子的身份是兩人的秘密。
尤其不能讓老太太知曉。
否則顧知衡必被扒層皮。
被戳中軟肋的顧知衡又氣又怒,卻隻能妥協。
他猛地抬眼,目光鎖向安歌。
聲音冰冷帶著威壓:“安歌,寧溪身子不適,你替她跪。”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