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安安靜靜地照著她。
藺聿恒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寂靜的宴會廳。
瞬間滿足了眾人的好奇心。
坊間早有傳聞,說京都藺家三少不近女色,甚至有斷袖之癖。
如今“女性朋友”的說法一出口,無疑打破了所有猜測。
站在冷燁身旁的童顏,聽到這話先是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隻是“女性朋友”,不是女朋友。
可這口氣還沒鬆勻,嫉妒便如毒藤般纏上心頭。
安歌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女性朋友。
憑什麼能站在藺聿恒身邊。
以他女伴的姿態出席這樣的盛會?
她分明該是跟在自己身後的小跟班、小丫鬟,是用來襯托自己光彩的工具人。
憑什麼?
她怎麼配?
童顏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
眼底翻湧的嫉恨幾乎要溢出來,心底竟生出一股衝動。
恨不得立刻衝上去,一巴掌將安歌從藺聿恒身邊扇開。
另一邊,顧知衡看著安歌挽著藺聿恒的手臂從容穿行於賓客間。
隻覺得一股氣血直衝頭頂,胸腔裡的怒火幾乎要燒穿理智。
他猛地甩開沈寧溪的手,雙目赤紅地就要衝上前。
他要質問安歌,到底記不記得自己是誰的妻子。
他要怒斥她,為何如此不知廉恥,在眾目睽睽下與彆的男人拉拉扯扯,不守婦道!
可他剛邁出兩步,一道身影已搶先一步擋在了他前麵,徑直朝安歌走去。
安歌正與高慶榮寒暄,眼角餘光瞥見來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凝住,愣了一下。
女人挽著個禿頭謝頂老男人的手臂朝她走來的。
安歌眼底滿是意外:“巫蕭君?你怎麼會在這裡?”
巫蕭君打從心底裡嫉恨安歌。
嫉妒她的年輕貌美。
更嫉妒她一個小設計師竟然能拿到業績第一。
在公司裡,她就沒給過安歌好臉色。
當麵陰陽怪氣的擠兌。
背地裡更是沒少編排安歌的黃謠。
巴不得把安歌踩進泥裡。
為了在宴會上撐場麵,她特意摘掉了近視眼鏡,換上一身緊身禮服。
也正因如此,安歌挽著藺聿恒入場時,她隻看見個模糊的身影,並沒看清是誰。
等後來看清那眾星捧月的身影竟是安歌時,一股無名火“噌”的一下從腳底竄到了頭頂,燒得她理智都快沒了。
憑什麼?
安歌憑什麼在哪都能出儘風頭?
在公司裡搶著拿業績第一,還攪黃了她進項目組的機會。
讓她平白損失一大筆錢。
而她自己,費了多大勁才靠著身邊這位禿頭老情人,蹭到這場高端商務宴會的入場券。
她在會場裡賠著笑臉轉了大半圈,逢人就遞名片,巴望著能結識幾個有分量的人脈,可那些人要麼敷衍點頭,要麼乾脆視而不見,連正眼都沒給她一個。
反倒是安歌,不僅能踏足這種她仰望的場合,還成了全場最受矚目的“女主角”。
被藺聿恒這樣的人物護在身邊。
巫蕭君越想越氣,胸口堵得發慌。
她非得衝到安歌麵前問個明白,最好能當場讓安歌下不來台,丟儘臉麵才甘心。
她這人向來一根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攔不住,攥著老情人的胳膊,不由分說就往安歌的方向拽。
可身旁的老情人壓根不清楚其中的過節。
隻當她是認識安歌。
還以為能借著這層關係攀上藺聿恒這棵大樹。
一想到這兒,他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
腳步比巫蕭君還急。
機會就這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