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白瑪】
張扶林盯著那四個字,久久不言。
溫嵐笑了:“有什麼問題嗎?”
幾秒鐘之後,張扶林緩緩說道:“你的漢語說得還可以,但是字,再練練。”
溫嵐特地將這兩個名字都寫成了後世的簡體字,在現在看來,這就是非常奇怪的字,缺了好幾筆,而且寫字筆畫的順序也有問題。
“德仁的漢字寫得大概也不怎麼好。”
張扶林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不不,應該是我學的不好,漢族的字好難寫,這麼多筆畫,我學到一半就學不下去了。”
溫嵐想,德仁喇嘛無辜啊,風評被害。
張扶林不緊不慢地在桌麵上把這兩個名字重新寫了一遍,示意溫嵐看。
“看見了嗎?”
“看見了。”
“好,那你再寫一遍。”
溫嵐正準備再看了一眼張扶林寫的字,對方卻伸手在桌麵上一抹,本來房間裡溫度就比較高,水跡留痕留不了多久,他這一抹就完全沒痕跡了。
溫嵐覺得他這個舉動特彆眼熟。
想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這就像數學老師在你不會的題目上寫下正確的答案,問你會不會,你點頭,於是數學老師拿出一張一模一樣的卷子,指著那道題目,讓你再寫一遍。
彆說,感覺一模一樣。
真是似曾相識的感覺啊……
好在,過目不忘對於溫嵐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很快,她就在桌麵上寫出了兩個名字的繁體字,但是張扶林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說:“你能過目不忘,但需勤加練習,才能做到最好。”
溫嵐手指一頓,她笑著問:“怎麼看出來的?”
張扶林說:“直覺。”
那你的直覺也太神了一點。
溫嵐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寫字筆畫順序不對,才讓張扶林看出了端倪。她的過目不忘並非天生,而是後天不斷練習才養出來的。
一個是天賦,一個是努力。
溫嵐想,是不是因為這人天生過目不忘,所以就看出來自己跟真正的過目不忘不一樣?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好打自己的臉,所以才這麼委婉?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老張還挺懂人情世故的。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大多數時候都是溫嵐在說,講一些雪山的奇聞逸事,張扶林一邊喝酒,一邊默默地聽,偶爾也會給一些回應,表示自己在聽。
他這種有回應的傾聽者讓溫嵐講得更起勁了,天知道她有多久沒有這麼說過話,這是她第一次跟除了係統以外的人說這麼多話。
在康巴洛族其他人的眼中,聖女白瑪一直都是孤僻的。
就算是為受傷的人治療,聽著傷者的叫聲,她也不會心軟半分。
一直到大祭司派人過來,溫嵐才意猶未儘地閉上嘴巴,此時酒也溫到了第四壺。
“進,什麼事?”
外人一來,溫嵐就收斂了笑容,張扶林看到了,放下酒杯。
來人是一個胡子大漢,藏袍脫下來圍在腰間,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壯實。
“大祭司請貴客過去一起吃飯。”
張扶林聞言,起身,溫嵐看著那壺已經溫好的青稞酒,正準備自己喝了,男人頭也不回地說道:“給我留著,回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