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愣了一下,張扶林已經跟著胡子大漢掀開簾帳出去了,她低頭看了看酒壺,戴著手套把壺從火盆邊拿起來放桌上。
“等你回來還得再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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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扶林坐下來,大祭司給他倒了一杯酒,用手輕輕推到他跟前:“跟白瑪聊得可好?”
不說還好,一說,張扶林的眼前就晃過女子笑意盈盈的模樣,那嘴就沒停下來過,說到興頭上了直接拿著酒壺往嘴裡灌,說得他好像現在腦子裡還有她的回音。
張扶林掐了一下眉心,覺得有些奇怪,白瑪是怎麼這麼能說的?
她這一會說的話,抵他過去幾十年說的話。
見張扶林揉眉心,大祭司誤以為他跟白瑪相處得不好,於是道:“白瑪那孩子,從小便無父無母,雖然由族人錦衣玉食供養長大,但是性格比較孤僻,鮮少與族人來往,莫要見怪。”
張扶林沉默,他懷疑大祭司說的白瑪跟他剛才見到的不是一個人,白瑪那樣子如果也能被叫做性格孤僻的話,那他就是個死人了。
大祭司見張扶林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說對了,他斟酌著:“不如我給你換一個地方住……”
“不必麻煩。”
張扶林拒絕:“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他並不覺得大祭司很閒,或者孤單到吃飯都要一個外人陪的地步,除非對方有事情要說。
“確實有些事情,想要單獨與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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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扶林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部落裡的人大多已經閉門,他穿過一座座石頭房子,看到一扇開著門的房子,便走了進去。
“大祭司找你說了什麼?要這麼久。”
溫嵐正坐在窗邊,膝蓋上堆著布料,旁邊放著一個由藤編織出來的像鳥窩一樣的“針線盒”。
“沒什麼。”
張扶林走過來坐下,看著她:“在做什麼?”
溫嵐驚訝於他會主動跟自己搭話,她道:“在做春天穿的衣服,再過一個多月長冬就結束了。”
【宿主,要我把剛才大祭司跟他的談話內容跟你說嘛?】
係統的聲音在腦海響起。
(不用。)
係統有點意外,正當它思考宿主是不是轉性了之後,就聽見溫嵐回複。
(晚上再看,就當看電視了,現在看了晚上得無聊死。)
係統想,果然宿主還是那個宿主,倒是它多慮了,以為宿主才跟張扶林接觸沒多久就對他產生了感情,就會對他完全沒有戒心了。
“那你這酒還喝嗎?”
“喝。”
張扶林在大祭司家裡的喝的酒較烈,後勁太大,他不是很喜歡那種充滿刺激和衝擊力的酒,相比較之下,還是酸甜的青稞酒比較好喝。
張家為了精英成員的完美,從小就會對他們做各方麵的訓練,意圖將其打造成沒有任何弱點的“兵器”。然而人體奧秘非常神奇,有些人天生就對某些東西接觸無能,在嘗試過用藥物無法治療無果後,張家便會記錄下這些精英不擅長的方麵,根據他們的最擅長的領域派發任務。
正是這種模式,讓張家成員各個身手不凡,幾乎是全能的。
張扶林不常離開張家,他也幾乎不會去做那些臥底任務,但是即便如此,該有的訓練他一分不少,包括訓練酒量和禁欲。
可能大祭司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很放心張扶林住到白瑪家裡,在他看來,他們兩個根本沒可能發生什麼事情。
張家訓人的手段極其可怕,大祭司放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