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溫嵐就扭過腳,養了半個月才逐漸消腫下去,自那以後她就一直讓係統給幫忙注意看一下。
現在她低著頭,以她的視角看,地上出現了一條比較粗且還發著微光的熒光綠的線,跟著這條線走,就能避開雪下那些“雜物”。
她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向張扶林,正要說讓對方跟踩著她的腳印走,就發現他人已經照做了,於是沒說什麼,專心走眼前的路,心想老張現在應該是已經開始稍微有點信任她了。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約莫大概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溫嵐領著張扶林走到了那條人為修建的路,她一腳踩上去,這個人瞬間拔高了好幾厘米。
“去哪兒?”
他問。
“你來之前拜訪過德仁上師吧?”
張扶林點點頭:“見過一麵。”
溫嵐選擇性耳聾:“那就再見一麵吧。”
“嗯。”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順著這條小路走,這路不僅隱蔽還有點窄,被雪一蓋其實根本看不出來,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踩空掉下去,不過張扶林一直留心看著溫嵐的腳步,他走的很穩,完全不像是才走了一兩次的樣子。
到吉拉寺的路程至少有好幾個小時,當溫嵐的腳陷進雪裡的時候,她往前走了幾步,堆積在一起的雪帶來的阻力讓走路這件事情變得很費力。
“上牛吧,不然等走到喇嘛廟下麵,我們連爬上去的力氣都沒了。”
說著溫嵐就抓住繩索,一蹬就側坐在牛背上,張扶林默默上來,跟在她身後,遼闊的雪原上仿佛隻有他二人緩慢前行的痕跡。
犛牛的蹄子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悶響,像是在為這寂靜的雪原敲打著節拍。
溫嵐側坐在牛背上,雙手輕輕握著韁繩,目光掃過遠處連綿的雪山,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下來,在雪麵上折射出晃眼的光,讓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這不行啊,幾個小時的路程,一點話不說也太浪費了這兩人世界了。
“你來之前,有沒有聽說過有關於德仁上師的傳說?”
麵對她的問話,張扶林搖頭,他隻來得及跟對方見一麵。
溫嵐挑了挑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犛牛脖子上的繩索:“德仁很厲害,上次部落裡有人得了怪病,吃了多少草藥都沒用,最後是上師給了一道符水,喝了兩天就好了。”
“符水?”
張扶林頓了頓,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
“你信這個?”
實在不是張扶林不相信德仁,而是這個說法聽上去就很像是神棍常用的。
“信不信的,管用就行。”
溫嵐笑了笑,催著犛牛加快了些腳步:“你可彆當著上師的麵說這話,這樣不尊重人家。”
張扶林倒沒有說不信,這個世界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藏在角落裡,他們張家這種能長生不老延續千年的家族也算得上是“奇聞異事”。
民間有一些神奇的手段,並不稀奇。
倒是她,一會兒對著德仁直呼其名,一會兒又稱呼他為“上師”,作為一個小輩,她很不敬畏。
張扶林若有所思,他覺得她對待德仁的態度一直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