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眼珠子一轉,反問張扶林:“那你無聊嗎?”
男人瞥了她一眼,根本不接招,又把皮球踢了回來:“你覺得呢?”
“你覺得我覺得呢?”
大概是覺得這種行為有點傻,張扶林止住了,他不再順著溫嵐的話繼續下去,這讓溫嵐有點小遺憾。
人一旦沉寂久了,就很想犯點小賤來找點樂子開心一下。
“我看今天天還行,要不你去跟大祭司提一下,我們出去放牧怎麼樣?”
放牧?
張扶林看了看外麵,白雪皚皚,一點綠色都看不到,這個時候去放牧,恐怕是讓牲畜上路吧。
康巴洛以打獵為主,也會種點東西,為了保證在獵物稀缺的情況下,就會養一些羊啊牛啊什麼的當做儲備糧食,並且會準備一些乾草讓它們冬天吃。
那要是牲畜的食物不夠它們吃了怎麼辦呢?
答案是,進人的肚子裡。
不過大冬天的出去放牧也不是讓牲畜吃什麼,而是讓它們運動運動,肉質更緊實一點。
溫嵐的房子後麵圈了一個院子,養了幾隻羊和兩頭犛牛,如果大祭司同意她出去的話,正好可以騎在犛牛身上,還不會累。
最關鍵的是她終於能自在一點了。
張扶林起身,看得出他貌似也想出去走走。
他掀開簾帳就出門了,溫嵐伸了個懶腰,她尋思著要是大祭司能同意的話,她回頭得找個機會跟自己養的金雕見一麵,問問最近的情況。
張扶林的確打算出去走走,他從來沒有這麼清閒過,以至於有些不習慣,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隻是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出行需要打個招呼。
老人家一般都睡得晚起的早,張扶林的突然拜訪讓大祭司有點驚訝,當他得知對方的來意後,更是覺得這個張家人還怪禮貌的。
要出去就出去唄,反正你又不是康巴洛的人,不歸我管。
大祭司客氣了一句:“要不要我讓人陪你一起?”
他本來就是客套意思兩下的,結果張扶林點頭:“白瑪。”
大祭司嘴角抽了抽,但這話是自己先提出來的,反悔就是在打臉,他隻能應下:“不要在外麵待太久。”
見大祭司同意,張扶林說道:“天黑之前。”
離開了大祭司的房子之後,張扶林原路返回,他遠遠就看到一個腦袋從簾帳裡伸出來東張西望的,看到他以後笑著招手。
“怎麼樣?”
“走吧。”
溫嵐轉身就去了後院把兩頭犛牛給牽了出來,把其中一隻的繩索遞給張扶林。
他們一人牽著一頭犛牛離開了部落的範圍,途徑那片湖泊的時候,張扶林駐足片刻,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看了好一會兒,一直到走在前麵的溫嵐出聲催促,他才再次邁步。
犛牛脖子上掛著的鈴鐺隨著它們沉重的步伐發出聲響,但估計是因為鈴鐺有些生鏽了,所以聲音不咋好聽。
腳下的雪很厚,一腳踩下去沒感覺腳踏實地,倒是有一種身體往下陷的感覺,硬要說的話,很像睡夢中突然下墜,讓人沒什麼安全感。
尤其是眼前白茫茫一片,連枯枝都蓋住了,完全不知道腳下有什麼,有種未知的心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