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給我穿耳洞,這樣我就可以戴了啊。”
溫嵐脫口而出,她雙膝跪在床上,雙手攥著張扶林肩膀上的衣服使勁搖晃:“現在,拿針去,放酒裡泡一會兒再拿火燒一下針尖給我穿。”
“快點——”
張扶林的上半身被晃來晃去的,他扶著溫嵐的雙臂:“等一下,你坐下來。”
他怕她動作幅度太大,一會兒會肚子疼。
溫嵐順從地聽他的話,張扶林順手將兩隻耳墜放在她手心:“不急。”
他沒想到溫嵐這麼喜歡這對耳墜,反應還這麼大。
“我去找針。”
眼見溫嵐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張扶林隻好起身做出行動,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另外一側,溫嵐低頭對著手裡的耳墜又摸又看。
款式其實沒什麼稀奇的,是很常見的藏族女子的首飾,綠鬆石首飾在後世比較貴,現在卻不那麼稀有,她把耳墜吊起來看,發現材質是中瓷白藍的。
綠鬆石裡的高檔貨是烏蘭花,唐三彩和玉化藍,一般的小攤販上不太可能出現,需要去山裡尋找原礦采了再人為加工。
溫嵐挺想問問老張花了多少錢買的這對耳墜,他長得就不像是本地人,所以有可能會被本地人給宰,老張也不了解這裡的物價。
沒過多久,他就拿著一包針和一瓶高濃度烈酒回來了,張扶林把針泡進烈酒裡,拿出來以後在油燈的燭焰上過了一下,甩了甩。
他沒穿過耳洞,但想來應該跟從前在張家刑訊逼供的時候用針紮人差不多吧。
如此想著,張扶林抬起頭看向溫嵐,卻看到她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有一瞬間,他差點被晃眼。
他忍不住問:“為什麼這麼看我?”
溫嵐“啊”了一聲:“什麼這麼看你?”
他想說,你為什麼看我的時候眼睛亮晶晶地像上乘的琥珀一樣,但他說不出來這種話。
常年在張家,張扶林執掌刑罰,他一說話就是要死人,也隻會說一些叫人膽寒的威脅性質的話語。
——還是不問了吧,她或許會誤會。
於是,他生硬地結束這個話題:“沒什麼。”
但是對於溫嵐來說,這簡直不要太明顯,她一下就看出了老張的不自然。
她想要試探一下,所以對他說:“我怕疼,你一會兒動作能輕一點嗎?”
張扶林拿著針靠近她,神似容嬤嬤:“我儘量。”
他跟她靠得很近,近到能清晰聽見淺淺的呼吸聲,張扶林撚著她的耳垂,很薄。
溫嵐緊張地等待著,其實她前世一直長到二十歲都沒有打耳洞,一是因為她老是看到各種耳洞發炎的慘狀被嚇到了,二是覺得自己沒必要,養不好。
就在她發散思維的時候,張扶林忽然問她:“你喜歡吃什麼?”
溫嵐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火鍋”“雞公煲”“燒烤”了,但是她按耐住,隻回了一個很保守的答案:“用火烤的山雞……嘶!”
她嘶了一聲,聽到針刺穿皮肉的“噗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