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警報可以解除了。”
張扶林沒這麼覺得,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隻是暫時解除,你去找過他,他自然不可能在你麵前表現出什麼。”
“如果讓我發現,我一樣會解決掉。”
說罷張扶林就打算離開,他出來的有點久了,如果不回去的話,她可能會到處找他。
最近她有點過分黏著他了。
就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張瑞雲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迫使停下來,他抬起頭看著張扶林,眼裡是一種試探:“家規隻是說不能留下混淆血脈,但是沒說不能談情說愛,隻要不留下子嗣便可以,是這樣嗎?”
淨想著找這種漏洞。張扶林冷漠地想。
不過,本家確實說過不能留下混著外族血液的孩子,但是沒說不能談情說愛,其實隻要彆多出一個人來,又不說,私下誰會知道呢?
單獨外出做任務的族人也不少,總不可能一個都沒出去找過女人,隻是一般都會提前做好措施,這種情況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但張瑞海……
張扶林把張瑞雲的手拿開:“我隻看家規行事,你告訴他把握好分寸。”
真要是有了孩子,隻要在本地,基本上就不可能瞞住。
之所以這麼在意,那也是因為先前的族人就隻是玩玩,大多找的青樓女子發泄欲望,拍拍屁股就走人,但他看張瑞海好像不隻是這樣,所以才提醒。
要不是為了族長不煩心,他也懶得管。
張扶林離開了,他朝著溫嵐住的那個房間走去,回到院子時發現沒人,但他看到她在屋子裡,門又關著,於是敲了門。
但久久無人回應。
張扶林不認為是她沒有聽到,於是直接推門而入,繞到裡麵,發現她又睡了,見狀他回去把門關緊,隻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透風,回到床邊,蹲下來看著她,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把脈。
喜脈的脈象越來越明顯了。
張扶林閉了閉眼,隨後睜開凝神看著她的肚子,整個世界在他眼中頓時不一樣起來,他看到她肚子裡的那個嬰靈在慢慢活動著,吸取著她的氣血,但又很知道分寸,每次隻吸那麼一點點。
可積少成多,她越來越嗜睡了。
張扶林的目光從她平坦的小腹緩緩上移,最終落在她沉睡的臉上。
她的呼吸很輕,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細密的陰影,臉色更蒼白了些,他握著她的手腕沒有鬆開,感受著她脈搏輕微的跳動。
他一直都知道,生命是如此地脆弱且活躍,但她的脈搏跳得比常人慢一些。
張扶林靜靜地蹲在床邊,看著她沉睡的側臉出神,過了好久,溫嵐在睡夢中輕輕動了動,無意識地翻了小半個身,衣領隨之微微敞開,露出一段纖細的脖頸。
張扶林的視線不自覺地停留在那裡,看著她頸間脈搏輕柔的跳動。
一下,又一下。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她的脖頸,動作輕得像是怕驚擾了什麼,指腹下的皮膚溫熱而柔軟,是所有生命的命脈,他能一下子就把毫無防備的她掐死,結束她美麗脆弱的生命。
溫嵐在睡夢中輕輕哼了一聲,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觸碰,張扶林立刻收回手,但她卻在這時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們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