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分時,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
溫嵐將發燙的臉頰埋在他頸窩裡蹭了蹭,小聲嘟囔:“……你早就醒了,是不是?”
張扶林低低“嗯”了一聲,手掌仍在她後背輕輕撫著,感受著她細微的顫抖。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僅僅隻是跟一個人擁抱,就讓他胸口滿脹著某種陌生的柔軟情緒。
“腳還疼嗎?”
她突然想起正事,撐起身子要看他的傷處。
“無妨。”
他按住她,目光落在她紅腫的唇上,看了幾秒後又移開視線。
他的定力一直很好,可是每每在她身上卻總是破功。
她這個人有種魔力,仿佛與生俱來就是克他的,他的定力,情緒,遇到她便潰不成軍。
“我是讓你早點回來,但是沒讓你這麼回來啊,昨天我回房間都快被嚇死了。”
溫嵐摟著他的腰分享昨天的感覺,張扶林聞言,有點小愧疚:“抱歉。”
他下次一定先回自己的房間。
“誰要你道歉了?”
溫嵐抬起頭,手指輕輕戳了戳他心口:“我是心疼你。”
她的指尖停留在他的胸口,聲音軟了下來:“那麼遠的路,走回來多疼啊。”
她昨天晚上看到他的腳底板爛成那個樣子,差點被嚇死了。
張扶林握住她作亂的手,掌心包裹住她微涼的指尖,他言簡意賅:“值得。”
窗外傳來早課的鐘聲,悠遠沉靜,溫嵐掙紮著要起身穿衣服:“該去取早齋了……”
“再待一會兒。”
張扶林的手臂稍稍用力,將她重新圈回懷裡,他下頜輕抵著她發頂,嗅著她發間乾淨的皂角香氣。
“不餓。”
溫嵐忍不住彎起嘴角,老張居然也會撒嬌?這出去一趟還真是長進了。
她靠回去,聽著他平穩的心跳,忽然覺得就這樣待到天荒地老也不錯。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是有點燙。
一直到門外有人敲門,他們才迅速分開。
張扶林穿好了衣服,溫嵐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喇嘛,他是過來送早飯的:“早安。”
“早安。”
溫嵐接過早飯,她把門關上後,就看到張扶林赤著腳踩在地上,他的腳被包的像個粽子似的,完全穿不進鞋。
她有點想笑。
他走到桌邊坐下,看著她把飯放到桌子上,靠在自己身邊,試圖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話:“過段時間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他將青稞酒推到她麵前:“能說話的地方。”
溫嵐捧著碗,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裝得矜持一點,但是還是難以克製喜悅,眉宇間儘是歡快:“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邀請我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可憐可憐你去吧。”
張扶林看著她裝模做樣,嗯了一聲:“謝謝你大發慈悲。”
“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嗎?”
她確認道。
他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不然?”
要找一個清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還要稍微布置一下,需要時間。
“噢……”
她故意拖長語調:“那要是到時候你又要出門辦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