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替王氏開脫,語氣急切,生怕引起更大的誤會。
每一個字都說得認真,生怕聽上去有半點怨氣或埋怨。
“你院裡缺湯少水了?連口熱湯都喝不上?所以要彆人巴巴送過來?”
南宮冥眉頭緊皺,聲音冷了幾分。
他自己早跟管家交代得清清楚楚。
許初夏現在要靜養,誰也不準打擾。
這話他不止說了一次,也特意叮囑過幾位管事的婆子,不該來的人一律擋在門外。
可眼下看來,規矩根本沒被遵守。
結果呢?
這兩人壓根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兒!
一個親自登門,一個跟著湊熱鬨,分明是故意挑這個時候來。
說是探病,誰知道心裡盤算什麼?
他不信有人會無緣無故送來一碗雞湯。
鬆嵐苑的廚房每日都按時送飯,飲食起居從未短缺,何須外人插手?
好聽叫關心,難聽點,就是來攪局的!
“回將軍,那雞湯……我沒讓主子喝。”
春曉立刻站出來,腳步向前一步,舉著右手。
“我不小心手一滑,全灑了。”
她這機會抓得多準?
正好在南宮冥進門那一刻,把整件事說得清清楚楚。
時機拿捏得剛剛好。
燙紅的手背明明白白擺在那兒,一眼就能看見。
南宮冥眼神一落,果然注意到她紅腫的手。
春曉是許初夏貼身侍女,做事一向穩妥。
怎麼可能端個碗都能失手?
他知道春曉是在替主子遮掩,也在替自己找台階下。
既然人都來了,總不能鬨得太難看,不如順水推舟。
“照顧好你家主子,彆讓閒雜人等隨便進屋。”
這句話既是警告,也是命令。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大步走人,氣勢十足地離開了鬆嵐苑。
衣袖帶起一陣風,腳步堅定有力,沒有絲毫遲疑。
“這就走了?”
許初夏望著門口,心裡空落落的。
她坐在床邊,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被角。
原本以為能多說幾句話,哪怕隻是安靜地待一會兒也好。
可他來去匆匆,連坐都沒坐一下。
盼了這麼久才見著他,話還沒說上幾句,人就走了。
她抿了抿嘴,眼神有些發怔,心底泛起一絲失落。
【彆喪氣!爹待會肯定回來!】
小歡歡在肚子裡打了個小報告。
雖然無法親眼看見外麵發生了什麼。
但通過氣息的變化,他能察覺到父親的存在和離開。
其實娘親難過他也心疼,但換個角度想,這不是好事嗎?
至少說明她在乎了,不再像從前那樣漠不關心。
隻要心裡有了牽掛,就不會輕易放手。
說明她開始在意爹了啊!
這份在意,哪怕是藏在眼底的一瞬閃爍。
感情本就是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
女人一旦動了心,勁頭就來了,哪還會輕易認輸?
曾經避之不及的人,如今卻盼著他多留一會。
眼下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江芸娘那邊虎視眈眈,再加上王氏、虞氏兩個活躍分子。
四個女人一台大戲,熱鬨還在後頭呢!
接下來的日子,少不了各種試探與較量。
但越是如此,越不能退縮。
“你咋知道他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