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夏半信半疑,嘀咕了一句。
【父女一條心,感應自然通啊!】
小歡歡心裡偷笑。
她嘴角微微翹起,手指輕輕捏著被角,眼睛彎成了月牙。
這樣的場麵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
每次爹一動怒,家裡就不得安寧。
她躺在床榻上,聽見遠處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裡早已有了底。
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因為她能提前知曉每個人的想法。
她不但知道爹一會兒要回來,還清楚得很。
這會兒他正殺氣騰騰往那趕,準備找王姨娘算賬呢!
她聽見了南宮冥心底翻湧的怒意,也聽見了王氏正在梳妝時滿心的期待。
兩個相悖的情緒在宅院中碰撞。
而她,隻是安靜地躺著。
畢竟,她能聽見所有人心裡的聲音嘛……
剛說完,小歡歡一個哈欠打得差點靈魂出竅。
她閉了閉眼,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娘,我困得眼皮打架,先閉眼歇會兒……】
若是母親還在,或許能護她周全,替她擋去那些嘈雜的心聲。
可現在,她隻能靠自己硬扛。
果不其然,南宮冥出了鬆嵐苑,腳不沾地直奔牡丹苑。
庭院中的下人紛紛低頭退避,生怕惹禍上身。
“妾身參見將軍!”
王氏聽到院外喧鬨,連忙放下銅鏡起身。
她知道南宮冥脾性剛烈。
若是一句話說錯,後果難料。
“今天你去鬆嵐苑,跟初夏說了什麼?”
南宮冥冷冷開口,一點情麵不留。
他知道後院不寧,但從未想過有人敢對許姨娘下手。
王氏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
她本來滿心歡喜等著他來,沒想到等來的是一張冷臉。
人家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跪在地上,膝蓋抵著青石板,冷意順著骨頭往上爬。
“聽說許姨娘不舒服,我特地燉了雞湯去瞧她。將軍這是不信?難不成您覺得我在湯裡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王姨娘眼圈發紅,卻硬撐著抬著頭,死活不讓淚水落下來。
她知道哭沒有用,隻會讓人覺得她心虛。
“在您眼裡,我就這麼狠心?這麼會害人?”
他來之前,確實就是這麼懷疑的!
所以一聽人說王氏去過鬆嵐苑,立刻就認定是她動手腳。
可現在看她又氣又傷心的樣子,反而覺得自己太莽撞了。
牽扯到南宮家唯一的種,真是急糊塗了。
他在心中歎了口氣,語氣稍稍放緩。
“我沒彆的意思,就是問問情況。好好的人,怎麼就哭上了?那天去了鬆嵐苑的,就你跟虞氏。”
南宮冥趕緊解釋。
他邁前一步,伸手想扶她起來。
可王氏沒動,依舊跪在那裡,目光平靜疏離。
可越解釋,事兒越糟。
王氏氣得笑出了聲。
她盯著南宮冥的臉,目光一寸寸變得黯淡。
許姨娘隻是掉了兩滴眼淚,他便立刻坐不住了,轉頭就把所有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既然知道那天是妾身和虞姨娘一起去的,為啥不問她,隻盯著我一個審?”
“虞氏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是你叫她,她會去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