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露鋒芒_回去大唐輔佐明君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二章初露鋒芒(1 / 2)

“涿郡楊軍,拜見李二公子。”

話音落地,廟門前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李世民身後的兩名親衛下意識地前踏半步,手按刀柄,目光銳利地鎖定了楊軍。能夠一口道破二公子身份,此人絕不簡單。

李世民本人卻隻是挑了挑眉,那股訝異之色一閃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饒有興味的打量。他目光掃過楊軍沾滿塵土卻漿洗得體的粗布短褐,腰間那把無鞘但保養良好的短刀,最後落在他鎮定自若的臉上。

“你認識我?”李世民開口,聲音依舊清朗,卻多了一絲探究。

“素未謀麵。”楊軍保持著拱手的姿勢,不卑不亢,“然二公子龍章鳳姿,氣度非凡,更兼此乃唐公麾下精銳,旗號鮮明。值此多事之秋,能領如此精騎、行此要道者,除卻唐公二位公子,某想不出旁人。而大公子坐鎮太原,統籌後方,能在外領兵奔襲者,非二公子莫屬。”

一番話既捧了對方,又顯露出自己的觀察力和分析力。楊軍心跳如鼓,但麵色平靜。他知道,第一印象至關重要。

李世民眼中掠過一絲讚許,但警惕未消:“你倒是會說話。涿郡楊軍……聽你口音,確係河北人士。但看你言行舉止,非尋常流民。你是何人?在此作甚?”

考驗來了。楊軍心念電轉,原主記憶碎片中關於身份的線索快速拚接。那個急救包,那些超越普通人的知識和準備……他需要一個合情合理、既能解釋自身特殊性、又不會過於引人懷疑的身份。

“不敢隱瞞二公子。”楊軍放下手,坦然道,“某乃涿郡人氏,確非普通流民。家父曾任前兵部職方司主事,某自幼隨父學習輿圖地理、兵要地誌。大業九年,家父因楊玄感之事受牽連,貶為庶人,鬱鬱而終。某家道中落,流落鄉野。月前涿郡大亂,某與同伴南逃,昨夜遭遇流寇襲擊失散,同伴重傷,暫避於此廟。”

半真半假。職方司主事之子——這個身份既能解釋他為何通曉地理、兵事(符合原主急救包和可能接受的教育),又因家道中落、父親涉及政治鬥爭而顯得合理,不會與當下任何勢力有直接牽連,減少了李世民的戒心。更重要的是,“兵部職方司”是掌握天下輿圖、關隘、兵力部署情況的要害部門,其子弟的價值,對任何有誌於天下的勢力而言都不言而喻。

果然,李世民眼神微動:“兵部職方司……楊主事?可是諱文遠的楊公?”

楊軍心中一震,原主記憶深處某個模糊的影像浮現——父親伏案繪製地圖的背影。他順勢點頭,麵帶恰到好處的黯然與追思:“正是先父。”

“原來竟是故人之子。”李世民語氣緩和了些許,他抬手示意親衛退後半步,“楊公當年於輿圖一道的造詣,我曾聽家父提及,甚是惋惜。你既是楊公之後,又通兵要地理,為何流落至此?”

“時運不濟,命途多舛。”楊軍苦笑,“天下洶洶,某空有些許書本見識,卻無立錐之地,隻能隨波逐流,苟全性命罷了。”

這時,廟內傳來壓抑的咳嗽聲。

李世民目光投向廟內:“裡麵還有何人?”

“是某的同伴,河東薛禮,字仁貴。昨夜為突厥遊騎所傷,箭創在肩,剛經包紮,正在休養。”楊軍側身,示意李世民可以查看。

李世民略一沉吟,竟邁步向廟內走去。親衛欲攔,被他以眼神製止。他走到廟門口,向內看去。薛仁貴已掙紮著坐起,靠在牆邊,臉色蒼白但眼神清亮,見李世民看來,勉力抱拳:“傷重不能全禮,請公子恕罪。”

李世民目光在薛仁貴臉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他肩上包紮整齊的布條,以及旁邊收拾乾淨的傷口處理痕跡,點了點頭:“箭傷處理得法,是個細致人。突厥遊騎已南竄至此了麼?”最後一問,是轉向楊軍的。

“據薛兄弟所言,是一小隊遊騎,約十餘人,於北麵三十裡外的山穀遭遇。他們欲往太原投軍,不幸撞上。”楊軍答道,同時敏銳地捕捉到李世民眼中一閃而過的凝重。

“十餘人……”李世民沉吟,“看來突厥人的爪子,伸得越來越長了。王須拔、魏刀兒之輩在河北肆虐,與突厥勾連日深,邊境不寧啊。”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試探楊軍的見解。

楊軍知道這是第二個考驗。他略作思考,結合曆史知識和現狀分析道:“突厥始畢可汗自大業十一年圍困雁門之後,氣焰日熾。如今中原板蕩,群雄並起,多有借突厥兵勢者。突厥亦樂見中原分裂,以便南下牧馬,劫掠財貨人口。依某淺見,此番小股遊騎南探,恐非孤立,或是大舉南侵的前哨,亦或是與河北某股勢力聯絡的信使。二公子此行,想必也與北疆局勢有關?”

最後一句是小心翼翼的試探。李世民率領這支明顯是精銳的騎兵和輜重隊出現在這裡,絕不可能是尋常巡邏或剿匪。

李世民深深看了楊軍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依你之見,若突厥果真大舉南下,何處首當其衝?朝廷……或者說,誰能擋之?”

問題很尖銳,直指當下混亂時局的核心矛盾之一。

楊軍心知,展現真正價值的時刻到了。他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道:“突厥若大舉南下,傳統而言,無非兩條路。一是自雁門、馬邑破關,直撲太原,威脅河東、關中。二是自幽州、涿郡方向入寇,橫掃河北。然如今……”

他頓了頓,觀察李世民的神色,繼續道:“如今雁門一帶,劉武周依附突厥,已成其爪牙。太原雖為重鎮,但北麵門戶實已洞開。至於幽州涿郡,留守薛世雄老將軍雖勇,然兵力分散,既要鎮壓境內叛亂,又要防備高開道、王須拔等輩,捉襟見肘。加之遼東高句麗虎視眈眈,幽州壓力極大。”

“因此,”楊軍總結道,“無論突厥選哪條路,皆有機可乘。關鍵在於,中原何時能出一股力量,迅速整合北疆,重建防線。否則,恐有五胡亂華之禍重演。”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極重,這是基於曆史縱深發出的警告。

李世民瞳孔微縮。五胡亂華,那是所有漢人士族心底最深沉的噩夢。楊軍將突厥南下與那段黑暗曆史類比,極大地觸動了他。

廟內一時寂靜,隻有篝火餘燼偶爾發出的劈啪聲。

良久,李世民緩緩吐出一口氣,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鄭重之色:“楊兄見識,果然不凡,不負家學淵源。不知楊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稱呼從“你”變成了“楊兄”,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

楊軍知道最關鍵的選擇點到了。他看了一眼虛弱的薛仁貴,又看向李世民,坦然道:“天下雖大,如今安有淨土?某與薛兄弟本欲南逃避禍,然覆巢之下無完卵。今日得遇二公子,觀公子麾下軍容整肅,紀律嚴明,與沿途所見劫掠百姓之兵痞流寇截然不同。唐公素有賢名,二公子更是英武非凡。若蒙不棄,某願效微勞。薛兄弟勇毅過人,傷愈之後,亦是一員虎賁。隻求一安身立命之所,能為早日結束這亂世,儘綿薄之力。”

他沒有誇誇其談,而是立足於“求生”和“擇主而事”的樸素邏輯,同時再次讚揚了李世民軍隊的紀律——這恰恰是李世民極為自豪且區彆於其他勢力的關鍵。

李世民聽完,臉上露出了明朗的笑容,那笑容極具感染力,瞬間衝淡了之前的凝重氣氛。

“楊兄願來,世民求之不得。”他上前一步,虛扶了一下楊軍,“正如楊兄所言,天下板蕩,正需誌士同心,匡扶社稷,解民倒懸。家父雖居太原,常憂心國事民生。我此番北上,正是奉家父之命,接應一批自涿郡南撤的物資與部分願南遷的吏民,並查探北邊動向。楊兄熟悉河北地理人情,又通曉兵事,正是我急需的人才。薛兄弟勇毅,且好生養傷,日後自有報效之時。”

他話鋒一轉:“隻是眼下,我尚有公務在身,需儘快押送這批物資返回太原。楊兄可願與我同行?至於薛兄弟傷勢不宜長途顛簸,我可留兩名醫護親衛,護送他隨後緩行至太原安置。楊兄意下如何?”

安排得合情合理,既表達了接納之意,又考慮了實際情況,更隱隱有將楊軍帶在身邊觀察的意味。

楊軍沒有任何猶豫,躬身行禮:“固所願也,不敢請耳。謝二公子收留!”

“好!”李世民撫掌笑道,隨即對身後一名親衛吩咐,“趙武,去取些乾淨衣物和乾糧來,再安排一匹腳力穩健的馬給楊兄。通知隊伍,休息完畢,兩刻鐘後出發。”

“遵命!”親衛領命而去。

李世民又對楊軍道:“楊兄可先去收拾一下,換身衣裳,吃點東西。我們稍後路上再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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