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東西正在穿過它。
我立刻拔下U盤,攥在手心。同時把手伸進衣領,把替死符貼在鎖骨下方。薄荷糖塞進嘴裡,嚼了兩下。清醒感衝上腦門。
“來了。”我說。
老鬼退回耳釘,隻留一絲氣息在外。“不是看門人……但很接近。小心應對。”
我沒再說話,轉身靠牆站定。監控屏幕不斷切換畫麵,所有角落都在搜索入侵者。走廊空著,冰櫃區靜止,停屍台沒有動靜。
一切正常。
可我知道不對。
我低頭看自己的影子。燈光下,影子應該是平的。但現在,它的邊緣微微翹起,像被風吹皺的紙。
我緩緩抬起手。影子的手沒動。
它有自己的節奏。
我屏住呼吸,慢慢抽出嗩呐。高頻《縛魂曲》蓄勢待發。隻要它再動一步,我就直接轟碎這具軀殼。
就在這時,監控畫麵又變了。
地下祭壇入口的攝像頭重新上線。漆黑通道裡,站著一個人。
背對著鏡頭。
穿著我的衝鋒衣。
衣服袖口還沾著黑水,皮膚被腐蝕的位置清晰可見。那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在等我看見他。
我盯著屏幕。心跳一次都沒亂。
“他是假的。”我低聲說。
屏幕裡的“我”緩緩轉過頭。
臉上沒有五官。隻有一片空白。
我吹響嗩呐。
音波炸開的瞬間,所有屏幕同時爆裂。玻璃渣飛濺,我抬手擋住臉。耳邊傳來老鬼的最後一句警告:
“彆讓他叫你名字。”
我停下吹奏。
寂靜重回房間。
地上隻有碎屏的殘骸,和我握緊U盤的手。
衝鋒衣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