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瞬間握緊了腰間的大白狗腿刀,刀柄冰涼的觸感讓他稍微鎮定。
他手腕一翻,刀已出鞘,橫在身側,身體微微下沉,擺出了戒備的姿勢。
喉頭發乾,壓低聲音問:“那是什麼東西?”
張海鹽慢條斯理的吸完最後一口煙,將煙蒂扔在地上,用鞋尖碾滅。
他看向吳邪,臉上又露出了那種混合著戲謔和某種深意的笑容,緩緩吐出一句話:“門裡的東西。”
張海鹽說完,頓了頓,似乎在欣賞吳邪瞬間繃緊的表情。
“沒見過吧?今晚可以開開眼了。”
與此同時,外寨的吊腳樓內。
許思儀睡得並不安穩。
張海鹽臨走前,六角青銅鈴鐺極輕的擦過她耳畔,並且給她了下達了某種暗示。
加強了她的所有感官,哪怕在睡著的狀態。
但周圍隻要有一點的不對,她的身體就會比她的意識還要早一步的醒來。
樓下火盆裡炭火的“劈啪”聲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輕微的刮擦聲。
“嚓……嚓……嚓……”
像是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在反複摩擦著地板下方。
許思儀緊閉的眼皮下,眼球開始快速轉動。
她的呼吸依舊平穩,但身體卻違背了沉睡的意誌,緩緩坐了起來。
動作僵硬,如同被絲線操控的木偶。
她睜開眼,瞳孔裡卻沒有焦距,一片空洞的麻木。
機械性的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粗糙的木地板上。
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樓下,劉喪依舊靠牆昏睡著,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所覺。
許思儀徑直走到將熄未熄的火盆邊,目光空洞的落在上麵架著的陶壺上。
她伸出手,握住壺柄。
觸手溫熱。
然後,她提起茶壺,轉向劉喪,手臂平舉,壺口傾斜。
尚帶餘溫的茶水劈頭蓋臉澆在劉喪臉上。
劉喪猛的驚醒,彈坐起來,水珠順著頭發,臉頰往下淌,瞬間狼狽不堪。
他茫然的抹了把臉,意識還沒完全回籠,隻記得昏迷前黑瞎子那張帶著痞笑湊近的臉和頸側突然的酸麻。
“黑瞎子我操你……”劉喪的罵聲卡在喉嚨裡,因為他看見了站在麵前的許思儀。
她眼神空洞,姿態僵硬,手裡還拎著空了的茶壺。
“許思儀?你……”劉喪的話沒說完,他超乎常人的聽力率先捕捉到了異響。
就來自腳下!
那“嚓嚓”聲變得急促,劇烈!
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瘋狂地向上拱!
劉喪臉色驟變,來不及思考許思儀的異常,求生本能讓他猛的向前撲去,一把抱住還呆呆站在原地的許思儀。
“小心!”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