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聽說村裡下放了幾個資本家,我怕想想看他們長什麼樣?”
“你找他們乾什麼?小夥子,我告訴你,他們可是資本家,你千萬不要和他們有接觸。”
“大爺,實不相瞞,我家之前就是被資本家禍害的,我就過去吐幾口唾沫!”
李青山義憤填膺地說道。
“哦!是這樣呀,你看到那個歪脖子樹了嗎?他們就在那裡。”
“好,謝謝大爺!”
李青山謝了一句,向歪脖子樹那邊走去。
“康明,休息一會兒吧。”
任婉蓉看著蘇康明汗流浹背的樣子,心疼地說道。
“我不累。”
蘇康明擦了擦額頭的汗,繼續揮舞著鐮刀,他多乾一些,任婉蓉她們就少乾一些,這樣他們天黑之前還能乾完。
“你們好。”
就在這時,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
蘇康明一家三口愣了一下,停下手裡的活,疑惑地看向來人。
李青山穿著乾淨的粗布衣裳,身材高大,笑容溫和,看起來不像壞人。
可在這個年代,從來沒有人敢主動靠近他們,更彆說打招呼了。
“你是?”
蘇康明警惕地問道。
“我是路過的,有點口渴,想問你們討碗水喝,不知道方便嗎?”
李青山笑著說道,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三人。
任婉蓉的眉眼間,和蘇暮魚有幾分相似,而旁邊的小姑娘,簡直就是縮小版的蘇暮魚,他心裡已經有了八成把握。
再看他們麵前的飯籃子,裡麵隻有一點稀粥,連塊乾糧都沒有,可見日子過得有多艱難。
“水?有!”
說著任婉蓉給李青山倒了一碗水。
“謝謝。”
李青山接過水,一飲而儘,然後壓低聲音,快速說道:“嬸子,不知道你認不是認識蘇暮魚?”
“誰?暮魚?你怎麼認識暮魚?”
任婉蓉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溜圓,激動地抓住李青山的胳膊。
蘇康明和蘇暮雪也瞬間圍了過來,眼神裡滿是急切與期待。
“嬸子,你先不要激動!”
李青山環顧四周,發現有不少人注意到這邊,然後長話短說:“暮魚是我媳婦兒,她現在很好,就是她比較擔心她的父母,所以讓我打聽一下。”
“暮魚...結婚了?”
聽了李青山的話,任婉蓉內心無疑掀起驚濤駭浪。
“姐姐,嫁人了?”
就連旁邊的蘇暮雪也一臉驚訝!
要知道她姐姐眼光很高,根本看不上他們家屬院的那些男生,如今怎麼嫁給一個農村人?
“嬸子,不知道您是暮魚的什麼人?”
李青山基本上確認他們是蘇暮魚的家人,還是問道。
“我是暮魚的媽媽,小夥子你叫什麼?家裡哪裡的?暮魚現在怎麼樣?”
任婉蓉回過神來,急切地問道。
“我叫林青山,李家屯的,暮魚現在很好,等過兩天我打她來看望你們。”
“好好好!”
任婉蓉激動得語無倫次,眼淚忍不住留下來。
當然他們一家人下放的時候,他們一起下放同一個地方,多少有個照應,而蘇暮魚卻是一個人下放的一個陌生的地方,每每想到這裡,任婉蓉有些擔心。
可是他們的因為成分的問題,無法離開夾皮溝,根本沒辦法尋找蘇暮魚。
現在突然得到她的消息,真是太好了!
蘇康明也紅了眼眶,拍了拍李青山的肩膀,語氣沉重地說道:“小夥子,謝謝你照顧暮魚,委屈她了。”
“叔叔,您彆這麼說。”李青山搖搖頭,“暮魚是個好姑娘,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氣,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嬸子,我沒辦法長時間待在這裡,等過來我帶暮魚再過來。”
李青山環顧四周,發現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連忙說道。
同時從口袋裡拿出一些大白兔糖果遞給蘇暮雪麵前,然後起身離開,向村裡的獵戶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