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家裡沒有窯爐,所以就用平底鍋烤了個披薩,可能和大家店裡吃的不太一樣,快趁熱來嘗嘗!”
這個年代沒有烤箱,所以像烙餅一樣,但把底子做到很薄再用油炸脆,上麵再放上芝士烤到融化,再撒上肉和解膩的酸甜水果,怎麼都不會難吃。為此她還特意做了些改良,在底子裡放了很多蔥,這個年代夏威夷披薩還沒發明,希望意大利人在反應過來之前彆變成原教旨主義者。
“哇!這可太香了!!”
安德魯的兒子眼睛都亮了起來,男孩看得口水直流,安瓊把披薩切開分給大家,然後找了個空位站著,愉快地嚼了起來。
“實在太好吃了!我第一次吃到披薩,你怎麼會做這個的?你能把配方給我嗎,JOAN?”
“這個湯也很不錯,番茄的酸味和牛肉達到了一個完美的平衡,就算每天喝我都不會膩!”
屋子裡的黑人主婦們一邊吃一邊點頭稱讚,安瓊和她們交換了炸雞配方,隻是邁克盯著分給他的披薩遲遲沒動,並且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你不喜歡這個嗎,邁克?”安瓊小心地觀察著他問道。
“不,隻是這好像和我以前吃的披薩不太一樣。”
邁克忍不住想起小時候,克萊門紮經常帶他和桑尼一起去西西裡移民開的餐館,他最喜歡的永遠是瑪格麗特披薩。隻是這個……他不知道應該怎樣來形容,看起來確實很香,但從來沒見過有人會在上麵放甜的東西,蔥底又是怎麼回事?其實他覺得這個都不應該被叫做披薩了。
直覺告訴他不應該進行這樣的改良,而且奇怪的是,他發現不知道為什麼,他心愛的姑娘在用一種非常期待的眼神盯著他,仿佛想從他身上找到什麼問題的答案。
短暫沉默後,他還是默默把披薩和上麵的菠蘿卷起來,一口氣塞進嘴裡。
“很特彆,我個人覺得不錯。”
他認真品嘗後,公正地作出了評價。儘管他認為父親和克萊門紮他們可能不會喜歡這個創新,上次有個美國廚師想在披薩裡加其他規定之外的東西,結果桑尼對此很惱火,暴脾氣地扇了對方幾個巴掌。
“喔——嘻嘻。”
安瓊立刻高興起來,她隻是想實驗下意大利人在還不知道夏威夷披薩概念的時候,對披薩上放菠蘿是什麼看法,有種乾缺德事情得逞了一樣的快樂。
邁克並不理解她為什麼一直咯咯咯笑個不停,隻是覺得她仿佛在打什麼主意的樣子很可愛。他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無論是那整齊的上牙還是杏仁一樣上揚的眼睛,都會讓他心跳加速,隻可惜這不是一個獨處的時刻。
他一直都在看著她,在吃飽飯後,她又教那些同學的孩子們唱了幾段。和她在俱樂部裡唱的東西不一樣,她比劃著匪幫般的手勢,把嗓音壓得很低;但那歌聲很奇妙,節奏又平又快讓人不由自主想要搖晃,她說那叫“說唱”。
俱樂部裡工作的黑人樂師聽到後眼睛都亮了起來,提議要不要加入新的表演項目中,但她立刻緊張地拒絕了,聲稱歌詞都不太高雅,容易遭到客人投訴。
邁克有些好笑地心想,會去他們黑手黨開的俱樂部的人能高雅到哪去,其實他並不希望她繼續在那裡工作,一想到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他就想把他們的眼睛都挖出來,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去碰她,不敢想象如果她選擇了彆的男人,那他會怎麼做?
是乾脆地轉頭忘了她,還是像個黑手黨一樣,謀殺每一個覬覦她的男人?
每次產生這種念頭的時候他都會被自己嚇到,但他希望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因為他一直都是個想做就做的行動派,無論她邀請了多少人想要和他保持距離,他都決定在今晚告訴她自己的想法。
如果她顧慮的是世俗的眼光,那麼他會告訴她根本不需要擔心這些,隻要選擇他成為她的丈夫,他就會解決一切問題。
“Joan。”
在安瓊假裝忙著和孩子們一起玩的時候,邁克決定不再浪費時間,他伸手摸向口袋裡裝著金項鏈的盒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說道。
“我想與你單獨相處一會,以我全部的禮數和尊重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