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柳如酥美目圓睜,剩下的話全變成了無助的嗚咽。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對於柳如酥而言,不啻於從雲端跌落煉獄。
往昔她隨意拿捏的夫君,此刻卻化身暴戾的凶神,任她如何哭求掙紮,皆是無用。
紅羅帳內,再無半分旖旎,唯有最原始的征服與掠奪。
疾風驟雨,毫無溫情可言。
待得雲收雨歇,柳如酥已是釵橫鬢亂,淚痕滿麵,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遍布青紫淤痕與駭人的吻痕....
她雙目空洞地望著帳頂,眼中最後一絲光亮也熄滅了,隻剩下無儘的絕望與悔恨。
完了……全完了。
為六皇子苦守的處子之身,沒了。
攀附皇室一步登天籌碼,丟了。
這讓她日後如何去見六皇子?
如何在這弱肉強食的大夏立足?
然而,更讓她魂飛魄散的變故接踵而至。
她忽地察覺,自己苦修多年的靈力,此刻竟不受控製地向著丹田處彙聚,收縮,凝結……
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
爐鼎!
她竟然被反向煉製成了爐鼎!
而且,因為她這天生眉骨,一旦被反向煉製,簡直就是最完美的爐鼎,效果比尋常爐鼎強出十倍不止!
“爐鼎已成,火候正旺,此時不取,更待何時?”
在柳如酥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陳墨川竟再次覆身而上。
梅開二度?!
這一次,過程截然不同。
柳如酥已成爐鼎,一身精純的靈氣,如同開閘泄洪通過那神秘的連接,湧入陳墨川乾涸破裂的丹田與經脈之中。
而陳墨川的修為,則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開始瘋狂暴漲!
練氣二重,三重,四重……勢如破竹,毫無滯澀!
..........
一個時辰後神清氣爽的陳墨川剛出廂房,一個小丫鬟氣喘籲籲跑進來:
“少爺,少爺!”
“您的同僚來了,在前廳候著,看著急得很!”
陳墨川他爹還在世時,是府裡的老爺,他自然是少爺。
老爺子去了三年,這稱呼倒一直沿用下來。
陳墨川整理了下衣袍,壓住胸口抓痕,快步來到前廳。
隻見一個身著青黑色玄衣,腰佩長刀的漢子正在廳中來回踱步。
這人,正是他在金吾衛的手下兼班底....王黑牛。
王黑牛人如其名,皮膚黝黑,體格壯實得像頭小牛犢。
一見陳墨川,王黑牛立刻迎上來道:
“頭兒,出大事了!”
“刑部員外郎劉玉輝,昨兒夜裡,死在自己書房了!”
“陛下震怒,限期三日,必須查明真凶,緝拿歸案!”
“這案子,落在咱們中郎將手中。”
“中郎將發了話,三日破不了案,他吃掛落,他手底下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彆想好過!”
刑部員外郎,從五品的官兒。
放在這皇親多如狗,勳貴官員滿街走的大夏皇城,不算頂天的大官,可那也是正經朝廷命官。
不明不白死於府邸,這是赤裸裸打朝廷的臉。
按規矩,這等案子,自然由天子親軍金吾衛接手。
大夏金吾衛,權柄極重。
上直天子,下懾百官。
皇城治安,巡捕盜賊,偵訊案件,抄家拿人,監察官員……
權柄羅列下來能寫滿一張紙。
是故,金吾衛名聲向來是“止小兒夜啼”那一掛的,尋常百姓官員見了,又恨又怕。
雖說這世界武道繁盛,可畢竟還是古代社會。
沒有天眼監控,沒有DNA比對,沒有指紋庫。
查起凶殺案來,更多是靠經驗,人海戰術,以及一些不便明說的刑訊手段。
因此,絕大多數金吾衛寧願去乾油水厚的抄家活兒,也不樂意碰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凶殺案。
陳墨川自然不想去蹚渾水,反正他隻是掛名金吾衛百戶,手底下小貓兩三隻。
立功出頭的事,他現在並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