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還有金吾衛難道沒人了,竟叫你來查案?”
少女...劉霜霜,一雙美目緊盯著陳墨川質問。
那神情架勢,倒仿佛陳墨川便是凶手一般。
陳墨川一拍腦袋,猛然想起這人是誰!
這不就是自家便宜媳婦的閨蜜嘛?
難怪敢對他吆五喝六,原來是從柳如酥處聽到他的光榮事跡....
“案情未明,尚在查證。”
陳墨川答得滴水不漏。
“是沒查出來,還是查出來了不肯說?”
“還是說,你本就是上麵派來湊數的?”
劉霜霜冷哼一聲,下巴微揚:
“還有,我父親的遺體為何要抬去金吾衛?”
“讓他死後還得不到安寧?”
“說!”
“無可奉告。”
陳墨川懶得與這被慣壞了的大小姐糾纏,抬腳便要走。
劉霜霜卻是不依,身形一晃,又攔在他身前,裙裾翩然:
“不準走!”
“今日非得說清楚不可!”
陳墨川心頭那點因白撿十萬兩的愉悅被她攪得煙消雲散,眉頭一蹙,眼神驟然轉厲,低喝道:
“滾開!”
這一聲喝,帶著金吾衛慣有的煞氣和威嚴。
劉霜霜何曾見過這等陣仗,被嚇得渾身一顫。
那雙會說話的明媚大眼裡霎時蓄滿了水光,泫然欲泣,腳下不由自主地挪開了半步。
陳墨川再不看她,帶著王黑牛徑直離去。
直到那青黑色的背影消失在院子轉角,劉霜霜才猛地回過神來,又是委屈又是氣惱,咬著貝齒,衝著空蕩蕩的院子低聲啐道:
“呸!”
“不過是朝廷養的一條狗,神氣什麼!”
“若我父親還在,憑你個小小百戶,想跟本姑娘搭話,本姑娘還不屑搭理呢!”
“你等著,我非要去酥兒麵前告你一狀,讓你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
她想起自己好歹也是煉氣七重的修為,在這年紀已算不錯,陳墨川那個廢物的功力肯定沒自己高。
方才竟被他一嗓子嚇住,實在丟臉。
定是一時疏忽,未能發揮!
小姑娘兀自忿忿,跺了跺腳,才被丫鬟勸著回了府內。
走出老遠,王黑牛才敢湊上來,伸出大拇指,滿臉敬佩:
“老大,真漢子!”
“那麼個天仙似的姑娘,您也舍得叫人‘滾’。”
陳墨川斜睨他:
“怎麼,動心了?”
王黑牛頓時垮下臉,一副苦相:
“老大您可彆拿我尋開心,家裡那口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言外之意,懼內之情溢於言表。
陳墨川不禁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
“瞧你這點出息!”
“大丈夫立於世,振一振夫綱有何不可?”
王黑牛小聲嘀咕:
“老大說得輕巧,您不也自成婚後,再沒踏過勾欄瓦舍的門檻……”
聲音雖小,卻剛好能讓陳墨川聽見。
陳墨川笑罵一句,也不深究,轉而問道:
“黑牛,你說,若這劉府因劉玉輝之罪被抄沒,方才那姑娘,會落個什麼下場?”
王黑牛想也不想,脫口道:
“那還用說,自然是沒入教坊司,入了奴籍,往後……唉。”
他臉上旋即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猥瑣神色:
“不過老大,若真有那天,您親自來挑人,以您的身份,從奴籍裡帶走一兩個女眷,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方才那丫頭片子,自然也……”
陳墨川望向劉府掛著白靈的大堂,目光深遠,淡淡道:
“若真如此,納她做小妾,以她這般嬌蠻定能治的柳如酥服服帖帖...”
“更何況兩人還是閨蜜,彼此又相熟的很...”
“以蠻製蠻,我真他娘是個小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