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周遠已緩緩開口。
“朕近兩日在朝中表現強勢,攝政王雖掌握朝綱,但由於朕乃猝然發難,故而其也隻得示弱。”
“但攝政王畢竟掌朝數年,爪牙參互,黨羽早已遍布官中各部。”
“在朝堂上,朕不過是他手中一個傀儡,任其擺布。”
“如今朕猝然出擊,攝政王為不讓朕親政,必然會聯合其黨羽對朝堂忠臣進行打壓。”
“朕今日罷朝,正是為了不給他殘害忠良的機會,同時為布局提供時間。”
周遠言罷,負手而立。
林若衣此時卻是依舊眉頭微蹙。
“陛下,隻是…臣妾還有一事不明:陛下何以見得攝政王今日居心叵測。”
“若攝政王今日並未做打算,那陛下諸多舉動,豈非打草驚蛇?”林若衣擔憂道。
聞言周遠隻是一笑:“王承光宣喻時,他第一個下跪的。”
林若衣一頓,隨即恍然大悟。
……
與此同時,杜府書房內。
杜德獨立案後,怒目環視周圍之人。
案前皆是他在朝中的親信,也都是昨夜參與密謀之人,顧文殊、張伯延,趙度時等皆在此列。
“為何!告訴本王為何!”桌案上筆架硯台被杜德打翻出去。
昨夜,就在此地,他們幾人還在商議如何借運糧之事徹底扳倒林風起,同時讓杜鴻波接管運糧之事。
眾人好不容易商議出個結果,可就在今日上朝準備實施時,傻眼了。
“那狗皇帝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還一病就是七天!”
“昨夜我們尚在此地共商大事,今日那狗皇帝就稱病謝朝。天底下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杜德厲聲叱喝,身體因憤怒而不斷發抖。
眾人噤若寒蟬,低眉順地。
換若平時,彆說罷朝七天,就是罷朝一年杜德都不作反應。
可如今不同,皇帝突然開始在朝堂上與自己針鋒相對,還要將自己的幼子調去南城。
偏偏此時,罷朝了,自己是有力沒處使。
他現在懷疑,身邊有皇帝的眼線,不然實在解釋不通為何偏偏今日皇帝拒朝。
杜德再次環視周圍之人,眾人皆是觫立。
杜德呼出幾口熱氣,嘴唇張了又閉,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都走吧,讓我靜靜。”
杜德歎出一口濁氣,獨自坐下。
眾人聞言也暗自鬆氣,紛紛散去,唯獨一人留下。
杜鴻波上前一步:“父親,我……”
杜德揮手打斷他說話。
“放心,為父一定會給你想辦法的。”杜德拍著他的肩努力笑道。
……
與此同時,林府書房內亦是聚了一批人。
一眾官員端坐案前,這些人都是心中念及先帝舊恩,不肯與攝政王同流合汙。
案後,一華發男子獨坐。
此人正是當朝百官之首,麗妃之父,林相,林釗。
“依老夫看,陛下此舉,並非想讓爾等予我奏折,實是召老夫覲見。”林釗捏著胡子,眼神微眯道。
“林相,雖說陛下近兩日在朝堂上龍威儘顯,但畢竟攝政王尚且勢大,宮中也不乏眼線,若就此進宮,恐怕……”人群中一人說道。
“是啊,是啊。”
“說得極是。”
“此言有理啊林相,需慎重考慮。”
眾人紛紛附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