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
“嗯?”
“也不知是不是奴多心了,剛才那楊青之看太保時,奴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對。”
楊守文已經離去,樊氏則讓薛嵩先上了馬車。
就在薛楚玉也準備上馬的時候,她突然把薛楚玉喚住。
薛楚玉聞聽一愣,輕聲道:“怎生不對?”
樊氏那白皙的麵龐浮起一抹緋紅,壓低聲音道:“奴覺得楊青之看太保的時候,那目光……玉郎,奴倒不是說楊青之人品不好。想來能寫出愛蓮說的人,品性當不會太差。隻是,隻是……玉郎曾說,楊青之有魏晉之風流。奴是擔心,那魏晉之人多有些不足為人道的癖好。太保年紀還小,玉郎還是多加留意才是……”
薛楚玉眉頭一蹙,眉宇間浮現起一絲陰霾。
“應該不會吧。”
他猶豫一下,輕聲道:“楊青之是大兄看重之人,如今與我家更有合作,想來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不過娘子說的也是,以後我會多留意,定不會讓太保出事。”
太保,是薛嵩的乳名。
樊氏聽薛楚玉這麼說,總算是放了心,轉身登上了馬車。
薛楚玉則眉頭緊蹙,翻身上馬。
抬頭看去,隻見不遠處楊守文已經跨坐馬上,眼睛不由得眯成一條縫,露出警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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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氏說的很隱晦,不過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還是能夠了然。
所謂的魏晉之風表麵上是一個誇讚的詞句,但有的時候,也未必都是。魏晉名士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愛好。服五石散,醉酒狂歌這都算小事,更有那解放天性者,好在人前赤身裸體,做一些古怪的事情。其中,更不泛有那龍陽之好的人。
楊守文沒有想到,他隻是對薛嵩多看了幾眼,就惹來了樊氏的懷疑。
沒辦法,這是一個母親與生俱來的天性。
右監門衛依舊采用昨日的隊形,兩旅在前,一旅拖後,楊守文一家人則處於中間。
不過呢,由於薛楚玉一家的加入,這中間的隊伍變得龐大許多。
薛楚玉一家有七八輛馬車,再加上一個近百人的扈從騎隊,也使得聲勢壯大不少。
楊守文今天沒有坐在車上,而是與吉達並轡而行。
大玉在天際翱翔,悟空四個則在馬車周圍奔跑。楊青奴抱著小金,和楊茉莉一起坐在車上,時不時與車中的楊氏說話,發出如同銀玲般的笑聲,回蕩在隊伍上空。
薛楚玉一家,則跟在楊家車隊後麵。
“一郎,你看楊青之此人如何?”
行進之中,薛楚玉突然開口詢問。
跟在他身邊的竇一郎愣了一下,旋即道:“一個嘴巴惡毒的小混蛋。”
“嗯?”
“這小子第一次見我,竟喚我矮矬子,三寸丁……我不過是矮小些,但哪有他說的不堪?”
薛楚玉聞聽,噗嗤就笑出聲來。
竇一郎立刻扭頭,瞪大一雙環眼看著薛楚玉,“玉郎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隻是沒想到楊青之還有如此毒舌。”
薛楚玉強忍著笑,連連道歉。
不過那雙眼睛卻忍不住上上下下看了竇一郎兩眼,心裡話:這楊青之說得倒也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