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身上怎麼都是血!”緋紅官袍的下腹被血染紅,顏色漸深。就連他的右手掌心,也是一片血紅。
阿魚心驚肉跳,方才那絲不快當即煙消雲散。她不知夫君在外麵遇見了什麼,她眼前所見,隻是自己的夫君滿身是血,一身疲倦。
她當即找來傷藥和濕帕子,蹲下身去擦陸預的傷口。
隻是她還沒碰到陸預,下頜當即被人擒起。陸預染血的指節錮著她,眸光寒厲。
“夫、君?”
阿魚本就已睡下,此刻她仍舊披著頭發,身上穿件紅兜子,又披了件白紗中衣。
她眸中含淚,紅唇翕合,臉頰帶血,蹲在他身下喚他夫君。
陸預腦海中的最後一絲理智儘斷。他再不想壓抑那股子玉火,既然是這女人所求,那就狠狠滿足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勾搭旁的男人。
當即,阿魚隻覺得天旋地轉,背後猛地一痛,被人壓倒在榻。
“夫君!”阿魚驚慌喚著,陸預卻隻當沒聽見,用力禁錮著一雙雪白細腕。咬著她的唇角,直到咬出血來,血腥溶儘於口腔中,既疼又淩虐。
這便是她所求。
她該受著。
熟悉的記憶自動湧入腦海,不自覺又湧上一層二人都未到達的佳境。
翌日,天光乍亮。陸預揉了揉困乏的眉心,準備起身。
一具嬌軟貼上,腦海中隱約閃過昨夜的片段,陸預麵色微沉,將人拉開了距離,披著外衫毫不留念地起身。
阿魚自然也被他的動作驚醒,見他要走,阿魚想挽留,但身上難受得動一下都疼,想開口嗓子卻啞得厲害。
陸預一言不發離開了西側耳房,回到正房後,他深深吸了口氣,指節緊攥。
若說之前在湖州是那女人哄騙他行事,可昨夜卻不是。
他記得清楚昨夜他是怎麼一次次得咬著她的頸子,釋放滿山的洪流碎屑。
陸預正思忖間,阿魚卻過來了,她邁著迥異的步伐,似走得艱難。
看見他時,卻還淺淺笑著。男人蹙眉,看著她拿著傷藥和紗布緩緩走近自己。
“夫君,你的手是被刀割傷的嗎?昨夜流到我身上時我感覺像血,倒是沒有功夫細看……”
她說罷,耳根紅了一片。開始自顧自給他上藥包紮。
陸預罕見的沒有拒絕她的觸碰。她低頭做事時,身上卻還有一道熾熱的目光不留餘地的打量著她。
纖長的脖頸上的斑斑痕跡無言的訴說著昨夜的激烈與奔騰。
陸預盯著那痕跡出神,驟然想到他帶她回京的目的。
她騙了他的身,他自該將她帶回去,關起來。好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既然她沉浸於這場無媒苟合根本不做數甚至連名字都不是他的婚事,那他便好好配合她演一場。
最後再毫不留情地擊碎她的美夢。
好叫她知曉,堂堂魏國公府世子,不是什麼漁女就能輕易染指肖想的。
反應過來時,陸預的指節已經觸碰到了阿魚脖頸的那些痕跡。
阿魚怕癢,猛地一縮。抬眸正對上陸預打量的視線。
“今日且換身衣裳。”他淡淡開口。
脖頸處還疼癢疼癢的,再加上他方才的觸碰,阿魚當即反應過來,臉頰卻更紅了,垂下眼眸輕輕點頭。
“夫君,昨夜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我瞧著你的手……”阿魚還是不放心,岔開話題又問了一遍。
昨夜他整個人都非常怪異,身上都是血,進來的時候說著顛三倒四的話,那事時候又相當用力,比以往他們在太湖小院裡的哪一次都要重都要狠。
阿魚昨夜真怕她會死在榻上。
“無事,昨夜失手摔了花瓶,被碎瓷劃傷的。”陸預敷衍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夫君遇上歹人了呢。叫我擔憂了一整夜。”阿魚喃喃道,默默倒了兩盞茶。
“一整夜?”陸預忽地失笑,看著她眸色晦暗,“昨夜你竟還有精力擔憂爺。”
阿魚剛喝進去的茶水險些噴出,她劇烈咳著,撫著心口。
阿魚咳了好久,回憶著昨夜,最後認真道:
“你還說!昨夜都是血,我生怕我們倆都會死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