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直播間的觀眾才終於反應過來。
【賤萌天下:主播這哪裡是智取,直取還差不多。連吃帶拿,還得了一群免費的保鏢。】
【帥得不明顯:哈哈哈,毒是主播下的,人也是主播救的,還附帶賺了一箱子名貴藥材。主播一本萬利,這奸商當得越來越稱心應手了。】
【嘴炮天王:越來越發現主播狡詐了。】
【司機不刹車:這怎麼能算主播狡詐,是人心不足,謝州牧自願跳坑。】
【基基複基基:主播,你不是說火箭不會白刷,怎麼還是救了謝金池?】
陸昭一條條看下來,也沒顧及喬馳在一旁,直接張口道:“解藥隻能維持十日,十日後,謝金池會再次毒發,而且這次必死!”
直播間的觀眾還沒來得及臥槽,坐在他對麵的喬馳先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說什麼?十日?”
陸昭點頭:“對,十日,所以十日內我們得出涼州的地界。”
喬馳哐當拉開車門,跳下馬車,直奔自己的馬,朝著隊伍高喝道:“大家抓緊趕路,快些出城!”
十日太久,最多七日,他們就能跑出涼州地界。
陸昭搖頭失笑,馬車太快,也沒辦法臨摹字帖。她乾脆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車隊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宣平城,不過片刻就隻能瞧見點點人影。
謝弦帶著幾人站在宣平城的城牆上遠遠的瞧著,點點人影很快沒入青山霧靄消失不見。
隨行的師爺小聲問:“謝大人,此子狡詐善辯,您真要放虎歸山?”
謝弦冷哼:“狡詐不更好?這樣才好把中都的水攪渾。”
師爺蹙眉:“隻怕將來會成為涼州的阻礙,州牧的勁敵!”
謝弦不屑,極為自負道:“那又怎樣?本官會怕他?大雍自十年前一戰後已經元氣大傷,各州勢力割據,百姓名不聊生,中都皇城縱使有六大家坐鎮也不過是在強撐。他就算僥幸得了東宮之位,中都也必定大亂。”
師爺一想也是:要是此子太弱,也不配州牧借兵護送。
十日後,謝金池毒發。
謝弦大發雷霆,對著前來稟報的師爺怒目而視:“豎子狡詐!快讓黑旗軍把人追回來!“
師爺訕訕:“大人,喬家的車隊五日前就出了涼州地界,再過去就是荊州,荊州牧向來同你不對付,貿然出兵就是挑釁,會挑起戰事……”
謝弦氣得吹胡子瞪眼,直接吐出一口血來,喝道:“那還不快傳信給黑旗衛,讓他們把人全殺了!”
什麼複仇、什麼替鎮國將軍府翻案,全是用來迷惑他的!
這廝心思歹毒,務必要現在就弄死!
師爺訕訕:都說了此子狡詐……
一隻信鴿從謝州牧府上飛出,越過重重高山,穿過湍急的淮水,抵達了陸昭的車隊。
嗖!
一支箭羽淩空飛出,信鴿垂直砸在了麵前。
喬馳撿起還在撲通撲通揮動翅膀的鴿子,拍拍護衛的肩,誇獎道:“乾得不錯,給我時刻注意天上,但凡有信鴿經過,就給我射下來。”
兩個護衛精神抖索,一雙眼睛如鷹隼,時刻盯著周遭的動靜。
喬馳提著鴿子走到陸昭麵前,把從鴿子腿上拔出來的紙條交給她,壓低聲音道:“七殿下謹慎,果然有信鴿過來。”
陸昭接過信看了兩眼,隨後丟進了麵前的火裡。紙條點燃,火堆一瞬間變得旺盛。
喬馳又問:“那鴿子怎麼辦?”
陸昭:“拔了毛,烤掉。那群黑旗衛辛苦,不能讓人光乾活,不吃飯,得補補。”
喬馳跟著她目光看去,三十個黑旗衛入了荊州境內後就換成了相同的黑衣。此刻正挽褲腿,擼袖子,拿著殺人的刀在淮水邊上砍伐木材,搭建木床。
大冬天的,一個個乾得汗流浹背,要多慘有多慘。
喬馳又回頭看看坐在岸邊休息的喬家護衛,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七殿下真是知人善用,聰慧異常……
哎,七殿下哪裡都好,就是身體弱了些。
一個時辰後,木床終於搭建好。
梅妃的棺槨被抬到了木床之上,喬馳招呼著黑旗衛過來火堆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