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妮娜早上沒跟黎軍說幾句話,這貨就撒丫子跑了,那一句血口噴人在她腦海裡縈繞了半天都沒有散去。
回家後又碰上心急火燎的姑媽和姑丈,一頓數落讓她腦仁都要炸了。
沒辦法又騎著自行車找到二食堂,這次她是狠了心的,黎軍不給她個說法就不回去了。
看到小臉扭曲的華妮娜,黎軍心裡一陣暗爽,還是打臉舒服啊!
“黎軍,你什麼意思?”
華妮娜看這貨一副吊兒郎當的架勢就心裡來氣。
黎軍撓了撓耳朵孔:“什麼什麼意思,咱倆不是分了嗎,你家人都打上門了,還打算怎樣?”
“你……你真的打算就這麼分了嗎?”
黎軍語氣篤定:“你覺得還有挽回的餘地嗎,我跟你已經說清楚了,我娶的是你,不是你全家,現在打也打了,就彆想著再打感情牌了。”
“真沒想到,你是這麼狠心的人,算我華妮娜瞎了眼。”
華妮娜氣得直突突,眼睛都紅了。
黎軍不置可否,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好整以暇地抽著。
“你說吧,要怎麼才能給我表弟寫諒解書?”
見黎軍不說話,華妮娜不再抱有幻想,打算開門見山了。
“很簡單,賠償我弟的醫藥費,誤工費以及精神損失費就行了。”
華妮娜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啥……啥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你弟損失啥精神了,還要損失費?”
黎軍冷笑:“腦袋縫了十幾針,血都流了大半桶,不得休養一段時間了,這不需要誤工費,被人打後,心靈的創傷不需要彌補和安慰了。”
“十幾針、血流了大半桶,你有腦子沒,那樣子人還能活嗎?”
華妮娜沒好氣瞪著黎軍。
“哦……大半桶是個修辭手法,彆在意這些細節,我不想跟你廢話,讓你表弟出五百塊吧,否則我弟肯定起訴他,讓他蹲幾年大獄。”
華妮娜都要翻白眼了,他們家去年一年才收入兩百多,五百塊這麼大口,也虧得黎軍張得開嘴。
“你覺得我家能拿出五百塊嗎?”
“哎哎,搞清楚,我不是要你家拿,是要你表弟拿,咱倆好歹好過幾年,我怎麼能要你家出錢。”
黎軍一臉壞笑。
“你彆胡說八道,誰跟你好過幾年了?”
農村說這話就有大問題,那有上炕的嫌疑,既然決定分了,華妮娜絕不能讓黎軍胡咧咧,那樣對她名聲不好。
“那就是沒好過了,那還說個屁,諒解書你找我弟弟去吧!”
黎軍說著就要轉身,華妮娜趕緊一把拉住他的衣角。
“你不能走。”
黎軍看著她白皙的小手有些感歎,這對小手以前是那麼勾人,握在掌心裡是那麼的柔軟,可現在看著,居然有些厭惡。
這個華妮娜也算是天生麗質,農村女孩,很少有這麼白皙的,冬天洗衣乾家務,燒火做飯,對皮膚影響很大,但她卻一點兒沒受到影響。
“彆拉拉扯扯的,對我名聲不好,我以後還要找老婆的。”
華妮娜那個氣,說得這叫人話嗎,我一個女孩子,名聲就不重要了嗎?
“黎軍,咱們好說好散,既然分了,還做好朋友好嗎?”
黎軍一陣無語,又打感情牌。
“你說的五百塊太多了,我姑丈根本沒有,你少要點。”
華妮娜知道,這錢不管多少都得她家出,姑媽家窮得都快拉棗棍了(要飯),上哪弄五百塊錢去。再說了,這事也是因為她家而起。
這時黎軍注意到,食堂大門後有幾道身影晃動,不用說就是被圍觀了。
於是丟掉煙頭,認真道:“三百塊吧,我弟被打得頭破血流,是真的縫了十幾針呢,這事我家人麵子上也下不來。”
那年頭三百塊也不算少,普通工人一級工資才不到三十塊。
華妮娜還想說啥,黎軍卻已經轉身朝食堂走去。
“對了,明天早上八點,咱們派出所見,一手交錢一手寫諒解書。”
回到食堂大廳裡,幾個服務員呼啦一下就圍過來了。
“黎師傅,那誰啊,長得蠻漂亮的?”
“是你對象吧?”
“是不是正在談的女朋友?”
黎軍長的不算太帥氣,但卻勝在高大,加上他被認可的卓越手藝,就成了討喜女人的類型。
“前女友,已經分手了。”
黎軍風輕雲淡道,似乎分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無足輕重一樣。
“為什麼,你倆看著挺般配的?”
“就是就是,因為啥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