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軍無語,女人不管年齡大小,八卦的體質是一樣樣的。
除去華家人的吸血體質,華妮娜本身似乎真的沒啥大問題。
於是歎了口氣道:“我這人八字有點窮逼屬性,她又是富貴體質,我倆八字不合!”
“啊……”
“不是說封建迷信不可信嗎,你們居然信這個。”
依然有人想八卦。
二食堂生意不好,已經成劉小福的心病了,對黎軍的幾條建議,可以說是盲目的信任。
一把手徐良對二食堂的升級也大為讚同,電話裡表態,讓劉小福自己安排處理,工期要是實在錯不開,放幾天假也行,反正就那點生意。
下午三點左右,劉小福就帶了木業社的幾個師傅過來測量後廚尺寸,打算用木框架和玻璃代替後廚的隔斷,達到黎軍所說的明廚亮灶效果。
幾個師傅一看,就說麵積土方量較大,幾天根本弄不完,貼瓷磚的話,估計得五六天。
於是劉小福和黎軍商量,果斷放假一周。
與其這樣不死不活地吊著,還不如直接關門升級,到時候以全新麵目示人,那樣效果反而更好。
於是黎軍剛上了不到一天班,二食堂就歡天地喜地放假了。
所有員工看黎軍的眼神都要拉絲了,這就是一個福星,好端端的就放假,簡直不要太爽,反正都是混日子掙工資。
第二天早上,臨縣車站派出所門前,華老三和女兒華妮娜一臉陰沉地等著黎軍。
“丫頭,我跟你廖叔說好了,下午就安排你和侯勝利見麵,他爸可是公社書記,家庭條件比黎家強了百倍不止。”
華老三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得意,在普通社員眼裡,鄉長比皇帝聽著都給力。
華妮娜愕然:“爸,你啥時候見的廖叔,我咋不知道?”
“昨天晚上,我回來都十一點了,就沒跟你說。”
華妮娜表情有些不自然:“可是爸,我聽說那個侯勝利名聲不咋樣,仗著老子是鄉長,有些無法無天呢!”
“說啥傻話呢,這年頭誰敢無法無天,剛嚴打過去,沒王法了嗎,他老子是縣長也不敢張狂。”
廖建國是華老三的表親,跟公社書記侯正東是戰友,知道他兒子覬覦華妮娜很久了,奈何這女孩名花有主,讓他望洋興歎。
華妮娜咬著嘴唇沒吭聲,心裡是不願意見他爸所說的侯勝利。
人的名樹的影,都是一個鄉的,侯勝利的名聲對年輕女孩就像是一坨屎。
見閨女沒吭聲,華老三拍了拍她的肩膀。
“爸是不會害你的,那個侯勝利也沒傳言的那麼不堪,年輕人嘛,行為難免放縱了些,等結婚後性格就會沉穩下來。
聽你廖叔說,他爸還年輕,極有可能往上再挪一挪,到時候你就是縣長的兒媳婦了,村裡人誰不害紅眼病。”
縣長兒媳婦這話,華妮娜聽得突然就心動了。
老媽嘴前一句話,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嫁到縣長家做闊太太,想想就覺得有點飄了。
“在哪裡見麵?”
華妮娜突然就想趕緊去見麵了。
“國營第一飯店,已經說好了,十一點半,兩家人順便在那裡吃頓飯,把彩禮直接通了。”
“啊……這麼快!”
華妮娜都驚呆了,爸媽這是有多著急把自己嫁出去……不對,應該說賣出去。
就在這時,黎軍騎著自行車在路對麵停下。
“老華叔,你怎麼這麼早,著急撈你侄子回去吃啥熱乎的嗎?”
華老三和華妮娜同時翻了個白眼,這貨說話就是欠揍。
“彆廢話,錢我帶來了,趕緊出諒解書吧,老子現在半隻眼睛都不想看見你。”
“對了老華叔,你兩個兒子真的要去機械廠當工人了嗎?”
黎軍故意惡心華老三。
“嗯……下周一報道,這工作買的話可不便宜,要兩千塊呢,不過華龍華虎一毛錢沒花!”
華老三一臉驕傲。
華妮娜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爸媽這安排也太著急了,她到現在還啥都不知道呢!
黎軍也是吃了一驚:“咋了,天上掉餡餅了?”
“嗯,那倒沒有,侯勝利你知道吧,他要死要活的要娶妮娜,這工作他爸侯正東給安排的,下周一就去報道。”
黎軍嘴角抽了抽,侯勝利他不清楚,但是侯正東他卻知道,紅旗公社做了快十年的書記。
“哦……攀上高枝了,那恭喜啊!”
這句恭喜倒是真的,好說好散,沒啥放不下的。
諒解書是派出所安排人寫好的,雙方簽了字之後,華老三肉疼地將三百塊拍到桌子上。
“老侄,都是一村一院的住著,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咱們山不轉水轉,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