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平原,莽莽無邊,憑空架起的比賽台方圓相接,有一種特殊意味,代表天圓地方。
數萬名參賽者齊聚一堂,場麵極為熱鬨。天空縱橫四件聖兵,潛藏無形,鎮壓整個賽場,氣勢渾厚,能夠最快解決發生的一切突發狀況。
此次比賽,許多多年不出的名宿全部出關,作為比賽的仲裁者,品石大會幾乎成為天才與強者的盛會殿堂。
即墨定睛看著眼前這位青年,此人不過二十出頭,模樣也十分精神,修為平平,但尋龍術卻頗為精湛,令人難以揣摩。
兩人實力完全旗鼓相當,每次幾乎同在靈板上寫出結果,屢屢悉數猜中,連續四局,竟都是平手,而越到最後,猜測的原石品階也越高,即墨已感到淡淡壓力,但那青年卻依舊氣定神閒。
兩人旗鼓相當。
即墨仔細看著這青年,那青年起初還掛著謙和笑容,但隨著屢次與即墨平局,笑容中便起了幾分得意與莫名。
仲裁者神色微訝,比賽時至此刻,能夠比試三次均是平局便十分少見,如即墨與那青年這般,比試四次,四次皆是平局,還是第一次。
想到此處,那仲裁者將手中靈板鬆開,把靈板上的結果投在空中,頓時人群嘩然。
“天啊,這兩人也太強悍了,這一次又是平局,判斷幾乎完全相同,不論是誰出了錯誤,結局都是一樣。”
“這即墨我知道,初賽成績雖然不理想,但從複賽開始,便一路橫推,無人能擋。隻是這青年是誰,為何從無耳聞,難道也是一匹潛藏的黑馬?”
即墨再次看向那青年,無神雙眼完美掩蓋了他的詫異,這次原石中有一塊極品原石,那原石極難判斷,頗具迷惑性,便是以即墨現在的實力,也頗廢了些手段,可惜這青年並未看到施展任何手段,竟輕鬆得到和他同樣的結果,莫非這青年是位聖師?
“解石。”仲裁者將目光從二人身上收回,這一次解石已由高階大師出手,畢竟有極品原石,普通修士根本無法解開。
隨著所有原石被解開,人群再次陷入嘩然,“又是全中,這兩人實力太可怕,我看中的五塊石頭全部走眼,而他們隻是看上數十息,卻全部判斷正確。”
“人與人確實存在差距,根本沒法比。”
仲裁者輕輕揮手,沉聲道,“換石。”
“兄台尋龍術精湛,非同小可,不過恕小弟眼拙,還不知兄台貴姓。”即墨有種把握不住的感覺,似乎與眼前這青年有關,但那種感覺極為虛無縹緲,無法把握。
青年搖頭,平淡中帶著一種莫名,道,“一屆無名散修,不敢勞煩聖子記住。”
“這已是第六局,兄台可要小心。”即墨看了那青年一眼,收回目光,盯著那十塊原石,頓時小感驚訝。
五塊極品原石。
即墨定睛細看那些原石,其中一塊原石的品階已接近頂級原石,最難判斷,其他原石即墨雖然能判斷出品階,但想要隔著原天泥漿看出其中所蘊含的靈秀種類、品階,也十分困難,他仔細觀察,也隻能看到一片模糊混沌。
抬頭望向那青年,那青年似乎隱有所感,與即墨對視一眼,對仲裁者行禮道,“我需要近距離接觸這些原石。”
仲裁者點頭,看向即墨,“你呢?”
“我也需要。”
無數透明絲線從即墨指尖飛出,進入原石中,即墨要與原石中的靈達成共識,以此判斷原石中的靈秀。
半刻鐘飛速流逝,即墨終於收回手,從仲裁者手中接過靈板,無意中看了那青年一眼,手上靈筆微頓,寫下另一個結果,這個結果不能算是錯誤,但嚴格考究,也不是正確結果。
“又是幾乎相同的結果,莫非這一次他們又要悉數命中。”周圍觀望的眾人已經麻木。
“可否發現端倪?”葉修文看向古蕭蕭與幻靈夕,眉頭微蹙起。
古蕭蕭搖頭,秀眉斜撇,道,“看不透,但我總感到那青年有問題。”
“墨哥兒當局者迷,不知道可否發現了那人問題。”幻靈夕有些擔憂。
葉修文眼中精光一閃,道,“無論墨哥兒寫什麼結果,兩人注定都是幾乎相同,這青年好手段,不過不知他是何目的。”
“可否通知墨哥兒?”
“墨哥兒想來早已發現,之前在靈板上寫結果時明顯留有一手,現在便是等那青年自行露出馬腳。”葉修文搖頭,“不過恐怕沒有那般簡單。”
“此次原石中有一塊接近頂級原石的石料,我等便請端木老聖師唯一的親傳弟子,廉匡聖師出手,解開此石。”仲裁者請來一個中年人。
此人身材矯健,目光深邃,塊頭極大,拳頭如同砂鍋,不過卻是一個凡人。
“竟然是端木老聖師的親傳弟子廉匡,此人早在五年前就晉升聖師,那時他不過三十五歲,此人當年也是風雲人物。”一個老人撫須看著廉匡,嘖嘖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