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滅神提槍貫來,那黑暗火鳳仰頭嘶鳴,從魔滅神腳下飛出,展翅高旋,似流矢般撞向即墨。
與數百丈的異象相比,即墨不過如同螢蟲,兩者差距實在太大,但即墨並無懼色,隻身殺進黑暗火鳳異象中。
那異象如同撕開的畫紙,即墨所過之處,黑色的鳳翎自動散開,留下一片空白,大道異象完全消散。
“他能克製異象?他到底領悟了何種大道,如此逆天,難怪連天道也不容他。”一個天驕吃驚道。
“克製異象,聞所未聞,不知這是巧合,還是必然,若他能克製所有異象,那將是一切異象的絕境。”落星辰眼中星辰變化,似乎在做推算。
轟!
魔滅神手按長槍,目光犀利,混沌黑氣從長槍中散出,他收回大道異象,道,“既然大道對你無用,那你我便酣暢對戰。”
“好!”即墨豪氣生發,迎上撲麵而來的槍影,也不躲避。
他將問心戟使用到出神入化,每一招都極致簡單,已有返璞歸真的趨勢。
無邊槍影與戟影交叉,滿天霞光,浩瀚的氣勢讓許多修士難以站穩腳步。
兩人都是罕世天驕,一番鏖鬥,從天空打到地麵,再從地麵打上天空,高山被夷為平地,他們不知換招多少次,竟戰成平手。
“痛快。”魔滅神大呼,他的黑甲被問心戟切開,血液飛濺,但妖皇體何等強悍,隻見霞光自體內衝出,那些傷口竟自然痊愈。
即墨紫眸中含著欣喜,他的青衣也被挑開,身上血痕道道,但他的目光更加明亮。
揮手之間,他就能調用大道,在不斷的戰鬥中,他對道的使用越發得心應手。
“兩尊絕世天驕,他們難分勝負。”有人驚歎,他們雖對即墨做出估測,但顯然還是低估了。
即墨與魔滅神戰成平手,二者不是生死仇敵,雖沒有使用禁招殺術,但這種戰鬥無疑酣暢淋漓。
鏘!
長槍與問心戟再次分開,魔滅神豎槍而立,黑眸中精光閃爍,道,“你我若不生死相向,難分敵手,沒有必要再戰下去了。”
“我亦有此意。”即墨頷首點頭,生之仙蘊運轉,傷勢瞬間恢複。
“你不與他戰,我與他一戰。”一道身影從靈舟上走出,極為頎長,他身著赤紅戰衣,還十分年輕,不過二十餘歲,但全身氣勢霸道逼人。
即墨看向那人,眉目中閃過凝重,這是一個強大年輕修士,有高傲的資本,他全身被大道環繞,舉手投足,都有大道的氣息。
“中州王少陵。”來人看向即墨,自報名姓。
“是他,我看見他在中州陣營,感到有種熟悉,原來是他。”有修士驚聲道,“中州四小天王的王少陵。”
即墨眉頭微挑,中州勢力複雜,除了各大隱世聖地培養的絕代天驕,還有許多當世翹楚,這中州四小天王,便極富盛名。
他曾斬過同為四小天王的爛海枯,今日又遇見了王少陵,這王少陵他也有耳聞,在中州四小天王中排行第二,實力極為強大,據說在三年前便踏入道合。
王少陵手中拿著一隻雙頭鈴,那雙頭鈴上紫光盤旋,具有一種強大的氣勢,顯然極為不凡,雖是道兵,卻也是道兵中的頂級存在。
“你若不出手,那我便先出手了。”王少陵祭出那雙頭鈴,隻見紫光揮霍,竟有一種未知大道壓向即墨,天空搖顫,這大道沉重無比,每一絲都能劈山斷江。
即墨神色微肅,揮手推出一張道圖,三片芽葉,碧綠如同翡翠,沒有雜質,正是他的大道種子。
那大道種子芽葉晃動,有難以明辨的奧義,隻見那大道種子上亮起一張道圖異象,那異象竟是一對清眸,睫毛修長明顯,眼眶巨大,俯視人間。
正是自我大道的異象,即墨微驚,他根本沒有錘煉自我大道,而自我大道也在天劫中消散,他本來還十分遺憾,沒想到他的大道種子竟銘刻下了自我大道。
哧!
那雙眸子睜開,清澈無暇,十分虛幻,與天空合二為一,像是上天長出一雙瞳孔。
“裝腔作勢。”王少陵微驚,他原本以為即墨沒有異象,但未曾想到即墨竟有大道異象護體。
但他並未亂了心神,那雙頭鈴在他手中晃動,未知大道如同絲縷,斬開那雙眼眸,直向大道種子而來。
即墨不敢大意,大道種子震顫,闡述自然奧義,吟唱大道之聲,即使沾染上那未知大道,也毫發無損。
隨即那三片芽葉抖動,一道異象再次展開,竟是一副古畫。
“怎麼可能,你竟盜用了我的異象。”王少陵驚呼,匆匆退了一步。
即墨心中突有所感,霍然開朗,他感到這大道異象竟能為他所用,於是將那古畫祭出,上百丈的畫卷展開,道光無限。
轟!
古畫卷飛向王少陵,撞開雙頭鈴,與王少陵的畫卷異象相碰,畫麵急轉,畫卷飄揚,光彩拋灑。
“兩個同樣的異象,莫非兩人是同樣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