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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可以走,唯獨你不能走。”跋涉狂戰身高空,單手提著巨斧,一步步迫來,他神目如電,道,“無關之人,都給我閃開。”
即墨轉向蜻蜓與拜月聖子,頷首致意,道,“兩位先行離開,我稍候便來。”
蜻蜓欲言又止,最後緩緩點頭,轉頭看了跋涉狂一眼,凝重道,“小心,無論如何,一定要在迷霧聚攏之前離開此處。”
即墨點頭,目送蜻蜓離開。
“我等墨兄,再來論道。”拜月聖子轉身離去,陰陽道袍隨風舞。
沒有人再留下,雖然很多人都想觀看兩大天驕的罕世一戰,但與自家性命相比,這就顯得微不足道。
大帝骨雖然衝開此地禁製,但當其飛離,此處的禁製又在快速修複,等到徹底修複,連真仙來了此處,都未必能走出去。
遠處,嫡塵溫文爾雅,紫色鶴氅隨風而動,他緩步離開,溫和可親。
“你我的恩怨,不如在離開這裡後再說,如何?我想,有一個人你或許會感興趣。”即墨全身戒備。
他沒有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沒有意義,他與跋涉狂都不在意那一套。
若是兩人換個身份,若是兔子或者魔一飛,或者是其他親友,死在跋涉狂手中,即墨也會這樣做,甚至還會更瘋狂。
該來的總會來,自從知道跋涉狂、蠻廓、北堂措三人的關係,他就能想到這一天,所以很平靜,他不惜一戰。
何況這一戰很有意義,無論誰勝誰敗,哪怕有一人最終隕落,這一戰鬥都勢在必行。
即墨不會躲避,跋涉狂更不會放棄。證道路上沒有對與錯,更沒有所謂的道理,自己認定的就是道理,這才是要證道的人。
“沒有必要,這片大湖雖凶險,但你若隕落在此處,化身屍魃,也能保萬年不腐,這算是對你的福利。”跋涉狂走的很緩慢。
他不像耶律祁,將氣勢一下提升到巔峰,他在一步步聚勢,保證能夠一擊必殺。
即墨肅容,道,“若是你隕落在此處,我會為你立衣冠塚。”
“二哥能將最後一戰交在你手上,有一定道理。”跋涉狂沉默少許,抬頭緊盯著即墨,道,“有人想要你的屍體,我也要找要找的人,這是一筆交易。”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即墨定神,他沒有想到跋涉狂會告訴他這樣的消息。
有人想要他的屍體,到底是誰?嫡塵?葉家聖子?薛白衣?亦或者,逍遙聖子?
跋涉狂沉默少頃,道,“我不想讓你死的不明不白。”
“你與蠻廓還真的很相似。”即墨將目光落在跋涉狂身上,斜握問心戟,氣勢也在攀升。
的確,跋涉狂、蠻廓、北堂措,亦或者,還有即墨,其實都是一類人,他們有著特殊的魅力。
這樣的人,哪怕不能成為朋友,隻是對手,在證道路上,也是一番彆樣的色彩。
“不許你提他。”跋涉狂突然頓足腳步,身上的獸甲直接被氣浪掀起來,他雙手握住巨斧,直接而霸道的斬落下來,這一招不可閃躲,隻能硬敵。
如跋涉狂這種人,意誌何其堅定,每一招都能引發大勢,在電光火石之間,想要躲開很困難,隻能硬敵。
轟!
即墨提戟擋住問心戟,隻用單手就擋住了,但同時,他倒飛出去,滑落三丈,才停住身形。
跋涉狂修的是蠻術,這又是另一種體係的修煉方式,雖然都走的是傳統證道體係,但與傳統體係上的境界修煉還是有區彆。
這種區彆,就體現在攻擊上。
大開大合,光明磊落,大氣而霸道,氣吞山河,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威力,搬山填海,彈指間。
哧!
即墨的身形消失,走入虛空中,遊虛步像是為他量身打造,他將遊虛步發揮到極致,但是這種速度,也還是走不出跋涉狂營造的勢。
戟乃霸道之器,斧乃凶悍之器,兩類凶兵撞在一起,勢必要分出勝負,將對方擊潰。
跋涉狂雙手舉斧,劈落的力道很大,但一點都不宣泄出去,這種攻擊,臻至化境。
同時,他的攻擊速度也很快,密不透風,並不因力量太霸道,而製約了速度的發揮。
同樣,對於即墨而言,戰勝人王印記後,同樣是用戟,這世上很難再找出幾個人,說是能比他用的精辟。
他能掌握最合適的出手機會,最霸道的攻殺之術,都在一戟間。
他的戟法返璞歸真,不追求華麗的招式,而是一招一式,都極儘簡約之道,以最大的殺傷力,最精準的方位,或斬出,或刺出,或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