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滿是狼藉的大床上。
“嘶……”
沈執抬手想遮住這縷刺眼的光,卻被手腕上的手銬牽住,難以行動。
意識在宿醉中慢慢回籠,沈執眯著眼適應著光線,陌生且奢華的天花板跟著映入眼簾。
“怎麼回事?”
沈執的拳忍不住攥起,鐐銬發出被扯動後沉悶的碰撞聲。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這是哪裡?他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了什麼?
如果不是這明顯是酒店的場景,沈執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遭遇了什麼慘烈的車禍,而此刻的他,正從重症監護室中蘇醒過來。
全身207根骨頭,沒一根是不痛的。
似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沈執將視線緩緩下移。
當目光落在那個地方時,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脹痛感。
那個部位,始終得不到解脫,此刻正處於一種極度的充血狀態。
好消息:腎和其他重要器官都還完好無損,四肢也都齊全,沒有缺胳膊少腿的。
壞消息:身體像是積木被人拆完又重新組裝了一遍,渾身都痛,尤其是下半身,怪異的感覺,讓他幾乎無法忍受。
全身都遍布著觸目驚心的傷痕,有些地方甚至泛著紫,一看就是被人用鞭子抽打過。
“操!”
這聲咒罵幾乎是從沈執的牙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
他試圖掙脫束縛,但無論他怎麼使勁,都隻是讓手銬與床頭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根本無法撼動其分毫。
“該死。”沈執疼的倒抽一口氣,渾身肌肉緊繃,被皮帶抽打過的傷口,此刻像被烈火灼燒一般,疼痛難忍。
胸膛、腰側、手臂上……被人用黑色顏料紋下了不少罵語。
黑墨滲進皮膚,與冷白的皮肉形成刺眼的對比。
一個個字跡,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沈執臉上,將他所有的體麵和驕傲都抽打得粉碎。
“他媽的……”
腦海裡還殘留著昨晚破碎的記憶。
——任清詞遞來的那杯威士忌。
絕對是她!
憤怒與難堪交織著衝上頭頂。
“任清詞!!”
一聲暴怒的嘶吼衝破喉嚨。
空蕩蕩的房間裡,回應他的,隻有死寂。
沈執脖頸上青筋暴起,雙眼布滿血絲,眼底翻湧著戾氣與屈辱。
他沈執,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被綁、被打、被紋上罵人的話,像個任人擺布的玩物,毫無尊嚴可言。
任清詞那個該死的女人,究竟給他下了什麼藥?
此刻,一股強烈的尿意襲來,想要上洗手間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再這麼下去,絕對會被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