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禾隻好幫忙掀開衣服,又解了紗布。
護士給薄宴舟的傷口塗了碘酒,然後塞給她一支藥膏,“你先用棉簽給他塗上燒傷膏,一會兒我再過來給他包紮。”
說完,護士推著治療車就走了。
沈晚禾拿著藥膏,“我去叫方文過來給你塗。”
“嗯。”薄宴舟攥著手。
沈晚禾走出去,沒看到方文,隻好打電話給他。
“方文,你去哪裡了?薄宴舟要塗藥了。”
“啊?公司有點事,我去公司了,現在走不開啊。”方文苦著臉。
“你們沒請護工嗎?”沈晚禾皺眉。
“沒有,薄總他有潔癖,不願陌生人照顧他。”方文哭喪著臉,“這幾天都是我公司醫院兩頭跑,快把我累壞了。”
沈晚禾也知道薄宴舟有這個臭毛病,不願陌生人接觸他。
“那怎麼辦?他現在就要上藥。”
“要不,沈小姐你先幫他塗藥?”方文試探地道,“就這一次,拜托你了沈小姐,我是真的走不開。”
沈晚禾最終還是回到了病房。
她把藥膏丟到他麵前,沒好氣地道,“方文他已經走了,你自己塗藥吧。”
薄宴舟拿起藥膏,用棉簽沾了藥,顫抖著嘗試了一下,最後還是放棄。
“自己塗不了,晚禾,你能幫我塗一下嗎?”
沈晚禾瞪著他,“塗不了為什麼不找個護工?”
“我不喜歡陌生人觸碰我。”薄宴舟抿著唇。
“不喜歡就自己塗!什麼怪毛病!”沈晚禾雖然這麼說著,卻還是從他手中奪過了藥膏,“趴下!”
薄宴舟乖乖躺下。
沈晚禾故意動作不溫柔,薄宴舟呻吟了一下,卻很快又咬著牙忍住。
沈晚禾到底是心軟,不忍心再弄疼他。
整個創口紅紅的一片,還有滲液,看起來有點可怖。
她忍不住氣道,“薄宴舟我告訴你,你這個燙傷要是不好好護理,以後是要留疤的,到時你背上那麼大一片傷疤,我看誰要你?”
薄宴舟一聲不吭。
“你那個怪毛病得改一改。一會兒我給你請個護工,方文他還要上班,哪裡有時間一直照顧你?”
“不用……”
“薄宴舟!”沈晚禾猛地將藥膏一丟。
薄宴舟立刻道,“好,請個護工,你彆生氣。”
沈晚禾這才撿起藥膏,“我看你就是慣的。醫生護士不也是陌生人,他們給你消毒什麼的也不見你抵觸?”
薄宴舟小聲替自己辯解,“醫生護士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怪毛病!”
沈晚禾擰著眉,嘴上說著冷厲的話,手上動作卻溫柔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