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禾帶薄宴舟看了急診。
醫生開了一係列的檢查單。薄宴舟身邊又沒有人,他如今的情況也不能隨意走動,沈晚禾隻好陪在他身邊,帶他做了這些檢查。
醫生根據檢查,初步判斷是急性胃出血,必須要住院做進一步的檢查和處理。
沈晚禾隻好跑上跑下,給他辦了住院手續,又給他請了護工。
忙完這一切,看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薄宴舟此時躺在病床上,手上輸著液,臉色蒼白,精神萎靡,跟平時意氣風發的樣子判若兩人。
沈晚禾站在床邊,看著他,“薄宴舟,我走了啊,我已經給你請了護工,有事你叫護工就行。”
她轉身要走,卻發現衣服被什麼拉住。她轉頭,發現是薄宴舟抓住了她的衣擺。
“你明天可以來看我嗎?”他的眼神滿是渴望,渴望她能答應,“明天我要做胃鏡,我不想一出手術室迎接我的隻是護工。”
“你沒彆的朋友了嗎?”沈晚禾皺眉,“或者下屬什麼的。”
“沒有,我在越城沒有朋友。”薄宴舟虛弱道,“至於下屬,也就方文比較熟一些。其他人我不習慣。可他出差了。”
沈晚禾突然道,“薄宴舟,你怎麼突然讓方文出差去了?不會是我說過喜歡他的話,你就介意了吧?”
“不是,隻是公司安排。”薄宴舟避開她的視線,心虛道,“我說過我希望你找到幸福。方文他是真的有女朋友了。”
“最好是這樣。”沈晚禾哼道,“明天我要上班,沒時間看你,有護工迎接你就夠了,這麼矯情乾什麼。就這樣,我走了。”
薄宴舟眼裡藏不住的失落,但也不能勉強她,“你開我的車回去吧,晚上走路不安全。”
“知道。”沈晚禾轉身離去。
回到家,也不知是過了睡意還是其他原因,沈晚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她腦海裡一直在想著薄宴舟,想他虛弱的樣子,蒼白的麵孔。
她心裡安慰自己醫院裡有醫生和護士,還有護工,她擔心什麼。
可是她住過院,知道一個人在醫院裡,沒有親人和朋友,是怎樣的孤獨。
可是轉念一想,她乾嘛要心疼他?那時她在醫院比他受的傷還重,他就該也嘗試一下她受過的滋味。
就這樣左思右想,直到天快亮了她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等鬨鐘吵醒她的時候,沈晚禾發現自己起不了床了。
可是她今天有班,臨時臨急的也很找人換班。
她心裡咒罵薄宴舟克她,隻要他一纏上自己就準沒好事。
強撐著在最後一刻起了床,沈晚禾匆匆洗了把臉後就衝向醫院,路上買了杯咖啡,喝了才稍微清醒了點。
譚明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驚呼,“晚禾姐,你昨晚沒睡好嗎?眼睛怎麼這麼腫?”
“很腫嗎?”沈晚禾忙走到鏡子前看了眼,果然很腫,眼下還一圈黑,活像一隻大熊貓,醜死了。
她早上起床起得急,都沒來得及注意這個。都是薄宴舟惹的!
“晚禾姐你要不要遮一下?”譚明明從包裡拿出一支遮瑕膏給她。
沈晚禾擺擺手,“算了,反正也是戴著口罩帽子,彆人也看不到。”
“那倒是。”譚明明樂了。
好不容易撐到中午下班,譚明明走過來道,“晚禾姐,一起去飯堂吃飯嗎?”
“我不去了,下午我找人幫我上班了。”沈晚禾打了個哈欠,“昨晚沒睡好,我要困死了。”
“那行,晚禾姐拜拜!”
跟譚明明分開後,沈晚禾剛走出醫院,薄宴舟那邊就打電話過來了。
“晚禾,你能過來一下嗎?你請的那個護工意外摔傷了。”
“薄宴舟,你騙我的吧?”沈晚禾嘴角抽了下。
“我沒騙你,真的。”薄宴舟虛弱道,“如果我撒謊,你過來一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