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茉處回到自家客棧,宋景珩掩上房門,將談話內容細細告知夫人羅氏。
羅氏聽完,手中針線一頓:“王妃特意說起有沒有意中人,莫非知道些什麼?”燭火在她眼中跳動,映出幾分憂慮。
宋景珩解下佩劍擱在桌上:“我也這般想。
所以我打算先探探這許承均,若是他真有,咱們家也不做強人所難之事,更不會讓芝芝受委屈。”
寒夜沉沉!
宋景珩潛入許知府家,正好看到許承均偷摸的從後門出去。
他熟門熟路地摸進一處僻靜小院,宋景珩縱身躍上房梁,瓦片未驚。
“嗯......許郎......”
女子嬌媚的喘息混著男子粗重的呼吸,從房頂溢出。
宋景珩握劍的手背青筋暴起。
怪不得王妃會那樣說,原來這個雜碎真的有意中人,而且兩人已經私相授受。
雲雨初歇,許承鈞饜足的聲音傳來:“你先嫁給張魁,他是我的人,不會碰你......”
“什麼?”裴倩茹猛地拔高音調,“你讓我嫁給那個醜八怪?”
“噓~”許承鈞輕笑,“不過是掩人耳目。等宋國公的女兒嫁過來,我想辦法把你也弄進府裡,你永遠都是我的心頭肉......”
裴倩茹裹著紗衣坐起:“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說好要退婚娶我的!”
房梁上,宋景珩眸中寒光乍現。
許承鈞把玩著裴倩茹的發梢,笑意褪儘:“茹兒,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他拇指摩挲著她紅腫的唇瓣,“你以為失了清白的女子,除了我……還有誰肯要?”
“張魁不過是個幌子……”
他扯開床帳起身穿衣,“你且乖乖當幾日獅王夫人……橫豎夜裡鑽你被窩的……還是我。”
裴倩茹的唇瓣顫了顫,卻在觸及許承鈞陰鷙的眼神時生生咽回了話語。
紗帳內還殘留著纏綿的暖意,可她的指尖卻一寸寸涼了下去。
早知今日......她盯著帳頂交頸鴛鴦的繡紋,喉間湧上腥甜。
若當初沒被他的甜言蜜語哄得失了分寸,如今何至於......
張魁粗糲的嗓音在門外響起:“裴小姐屬下……送您回府。”
裴倩茹坐在妝台前,銅鏡映出她淩亂的鬢發:這般模樣,哪還有挑三揀四的餘地?
裴倩茹攏了攏散亂的衣襟踏出房門,迎麵撞上張魁那張黝黑粗糙的臉。
對方局促地搓著布滿老繭的雙手,目光卻像黏膩的蛛網般纏在她裸露的脖頸上。
“走……走吧小姐。”張魁結結巴巴地側身讓路,身上還帶著擂台廝殺留下的汗腥味。
裴倩茹攥緊帕子強忍作嘔的衝動,這就是她未來的“夫君”?
哪怕隻是名義上的,都讓她如鯁在喉。
張魁盯著美人搖曳的裙擺,喉結滾動。
什麼知府公子的女人?等官府婚書到手,他連夜帶著這嬌娘離開懷安府。
懷安第一美人......合該配他這樣的真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