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頭兵聽說南茉回來了,手裡的鍋鏟都沒來得及放下,顛顛地跑到戚將軍跟前,臉上堆著笑問:“將軍,今日給王妃備些什麼吃食?”
戚將軍正擦拭著佩劍,聞言頭也沒抬,語氣乾脆:“今日那些新打的獵物,今兒個全給做了。
一半燉湯,另一半架在火上烤,多弄些炭火,王妃飯量不小,彆不夠吃。”
“好嘞,戚將軍!”火頭兵響亮地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回跑。
剛跑出兩步,又猛地刹住腳,回頭撓了撓頭:“對了將軍,肖將軍得了一壇梅子酒,要不要給王妃溫上?前兒個聽她說起過想喝口帶勁的。”
戚將軍抬眼瞥了瞥遠處營帳的方向,嘴幾不可察地勾了勾:“溫著吧,多備兩個空碗。”
火頭兵嘿嘿一笑,心裡門兒清。
這哪是備給王妃一個人的,定是將軍也想陪著喝兩杯。
肖雪鴻繞著被捆在木樁上的漠北皇帝轉了兩圈,眼神裡滿是好奇,嘴裡還嘖嘖有聲。
他心裡直犯嘀咕:這位王妃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一個人闖進人家皇宮,把皇帝給拎回來,這本事也太神了。
越想越覺得佩服,肖雪鴻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還好當初見著南茉時,雖不解,不服,可自己態度夠恭敬,沒敢有半分怠慢,不然現在怕是沒好果子吃。
肖雪鴻盯著漠北皇帝看了半晌,忽然蹲下身,用手裡的樹枝輕輕戳了戳對方:“唉,我說你,該不會是個假皇帝吧?真皇帝哪能這麼蔫兒吧唧的。”
漠北皇帝眼皮都沒抬一下,隻將臉轉向另一側,緊閉著眼裝聾作啞,顯然懶得搭理這無聊的調侃。
肖雪鴻討了個沒趣,撇撇嘴站起身,溜溜達達回了自己的營帳,留下漠北皇帝一人在木樁上憋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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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茉的身影剛消失在宮牆儘頭,漠北皇後便急匆匆趕往大公主的住所,腳步裡帶著從未有過的急切。
“鳶兒,母後有要緊話跟你說。”她掀簾而入,語氣裡藏著難掩的焦灼。
大公主端坐案前,指尖捏著的書卷早已停在半空。
今日太和殿前那場驚變,她已聽聞。
“母後,兒臣知道您要說什麼。”她抬眸看向皇後,眼神異常平靜。
皇後往前湊了兩步:“那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大公主深吸一口氣,原本溫和的眸子裡陡然燃起一簇光:“我要去。”
她一字一頓,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若我真能坐上那個位置,往後,便再也沒人能欺負我們,欺負這宮裡所有身不由己的女子。”
皇後看著女兒眼中不容置疑的決絕,眼圈忽然一紅,伸手攥住大公主的手腕,指腹摩挲著她手背上的薄繭。
那是從前偷偷學騎射、練劍術時磨出來的。
“好,好……你去,母親支持你的一切決定”她連說兩個好字,聲音帶著哽咽,“母後這就去聯絡那些老臣,當年你外祖父留下的舊部,總還有幾個念舊情的。”
大公主反手握住母親的手,掌心相貼的溫度讓彼此都定了定神。“母後,不必驚動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