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早已從嬌蘭郡主那裡聽得南茉諸多不凡,心中對這個傳奇女子頗有敬重之意。
眼見這些所謂的大家閨秀竟在此肆意編排,隻覺可笑至極。
她不再多言,漠然從眾人身旁離去。
“娘,我們該怎麼辦?”一位貴女扯著母親的衣袖低聲問道。
一位夫人歎了口氣,低聲道:“叫你多嘴!也不知你爹他們進宮了沒有……一會兒咱們先進去,再尋機會向皇後娘娘求個情。她總該會給皇後幾分麵子吧?”
“是啊是啊……”其他婦人也連忙附和,各自心中卻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幾位貴女終究沒有跪在宮門,而是隨母親一同進了宮。
一行人來到皇後寢宮,將嬌蘭郡主罰跪之事細細稟報,言語間頗帶委屈。
皇後聽罷,眉頭微蹙,語氣沉靜卻透著威嚴:“你們皆是大家閨秀,學的第一課,便是謹言慎行。
依本宮看,郡主罰你們跪半個時辰,並不為過。”
她稍作停頓,目光掃過眾人,“若讓南姑娘知曉此事,你們覺得……跪半個時辰就能了結麼?”
幾位臣婦見皇後態度如此,心知求情無望,隻得悻悻應下,領著女兒退至廊下默默跪了下來。
幾位貴女跪在廊下,滿臉不甘。
她們出身尊貴,何曾受過這等委屈,竟被罰跪在此任下人圍觀,心中對南茉和嬌蘭郡主的怨恨愈發深切。
這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貴婦們,此刻跪在日頭下,隻覺得頭暈眼花、渾身不適,幾乎支撐不住。
正在此時,南茉逆光走來,嬌蘭郡主隨行在側。
跪著的眾人抬頭,隻見光影中一道纖細的身影漸近。
她一身素白勁裝,墨發高束成簡單的馬尾,僅簪一枚玉簪,清颯利落。
走至近前,嬌蘭郡主開口道:“南姑娘,這些人方才在宮門外口出惡言編排你,我命她們在宮門跪半個時辰,不知為何卻跪到了這裡。”
南茉腳步微頓,聲音清淡:“編排我?說了什麼?”
嬌蘭郡主毫不遮掩:“說您是豬,吃得太多。”
幾位貴婦臉色煞白,恨不得立時捂住郡主的嘴。
她怎能如此直言不諱!
南茉隻輕輕“哦”了一聲,語氣平靜:“那確實該跪。”
說罷,她緩步走近。
眾人終於得以看清她的容貌。
身姿纖細,肌膚如玉,一張臉美得驚心動魄,哪有半分她們臆想中五大三粗的模樣?
不甘、憤怒之外,此刻更多了一重尖銳的嫉妒。
南茉自她們身側走過,聲音清淡卻不容置疑:“就在這跪著,直到宮宴結束。”
貴婦們聞言滿心怨憤,卻無一人敢出聲反駁,隻得紛紛回頭狠狠瞪向自己的女兒。
南茉正要離去,跪在末尾的兩位大臣之女忽然膝行上前,急聲道:“南姑娘,我們二人和母親並未編排您!我們隻是聽父親誇讚您容貌極盛,也跟著稱讚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