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爹……”
其他女眷雖未像她這般貿然起身,卻也紛紛望向自家老爺,眼中寫滿委屈。
兵部尚書沉聲開口:“今日你們就在這兒跪著,一直跪到宮宴結束!”
他的女兒頓時委屈不已:“爹!跪這麼久,我和娘的腿非廢了不可……我們不過隨口說了幾句,她至於這樣計較嗎?”
兵部尚書厲聲斥道:“放肆!沒說什麼?你們可知編排皇上該當何罪?”
“可她……她又不是皇上……”
“她是比皇上更尊貴的存在!”兵部尚書語氣愈發嚴厲,“到如今你還不知自己錯在何處?宇王爺何等尊貴,還不是被南姑娘廢了,要了命!
幾國聯手尚不能敵之人,你以為自己算什麼?”
兵部尚書夫人聽出其中利害,連忙低聲應道:“老爺,我們知錯了,就在這兒好好跪著,絕不再多嘴。”
其他幾位大人也紛紛囑咐自家女眷,千萬不可偷奸耍滑,須得規規矩矩跪滿時辰,否則誰也救不了她們。
眾人縱然覺得自己滿腹委屈,此刻也不敢再多言半句。
待到南茉步入宴會廳落座,宮宴方才正式開始。
點心與美酒陸續呈上,絲竹聲悠悠響起,宮宴的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耶律皇帝子嗣眾多,僅皇子便坐足兩排,席間華服珠冠,甚是隆重。
嬌蘭郡主毫不避諱地緊挨南茉,在她下首的案前坐下。
皇上與皇後則端坐於另一側主位。
長公主與駙馬遠遠望見自家女兒這般姿態,不禁對視一眼,麵上皆帶了幾分無奈與嫌棄。
也就是皇上不曾怪罪,否則哪能容得她與帝後幾乎平起平坐。
耶律皇帝舉杯向南茉含笑示意:“南姑娘,這是丹青國特有的梅子酒,酸甜清冽,您請嘗嘗。”
南茉端起酒杯,將杯中梅子酒一飲而儘,頷首道:“嗯,不錯,是好酒。”
侍立一旁的宮女連忙上前,恭敬地為她重新斟滿。
宴至中途,南茉放下酒杯,向耶律皇帝說道:“我此次前來,除周遊丹青山河之外,想帶一批奶牛回去。”
耶律皇帝立即應道:“南姑娘說的可是乳牛?”
“對,乳牛。”
“朕這便派人去安排,定為您挑選最健壯溫順的良種奶牛。”
宴會持續了兩個多時辰,下首眾人為陪南茉飲酒,幾乎個個醉倒,唯有她仍神色清明,仿佛滴酒未沾。
嬌蘭郡主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被長公主派來的幾名丫鬟攙扶著抬了回去。
耶律皇帝也被侍衛小心扶起,一路護送回皇後寢宮。
大臣們更是東倒西歪,需倚著侍衛的肩臂,才勉強登上馬車。
而被罰跪在回廊的兵部尚書夫人、女兒及其他幾位女眷,早已被眾人遺忘。
“娘……我們還要跪多久啊?”一位貴女帶著哭腔低聲問道。
“噓……彆出聲,”她母親連忙壓低聲音,“如今天黑,咱們先坐著歇會兒,待聽到有人來了再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