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未瞧上這位出價的男子,不願賣身於他。
按規矩,須得他人再次出價,直至她點頭為止。
接著又有人出價四百兩、五百兩,卻皆被這姑娘一一拒絕。
樂聲漸息,掌櫃麵露不悅。
若再無人成交,這女子不僅賣不出去,反倒要虧了衣裳場地的費用。
掌櫃言辭冷厲地提醒道:“枝枝,你想清楚。若誰都不選,便得賠酒樓一百兩。
若付不出……就隻能賣身於此,屆時可由不得你了!”
枝枝心中焦急,為何那桌俊美之人無一出價?
莫非是因未見她容貌?
她故意舞至南茉桌前,抬手間“不慎”扯落麵紗。
露出一張姣好卻並非絕色的臉。
可即便這般,那桌人仍無動於衷。
此時有人喊出四百兩,已是最後的機會。
她實在不願去伺候那些腦滿腸肥的老男人,一咬牙躍下舞台,徑直跪在齊玉麵前:
“公子,奴家願一百兩賣予您!為奴為婢,做牛做馬,皆心甘情願!”
雲傲天幸災樂禍地挑眉:“齊玉,人家姑娘瞧上你了,你不表示表示?”
齊玉卻將目光轉向南茉,淡聲道:“吾已有此生摯愛,看不上凡夫俗子。”
眾人的白眼翻出了天際。
那舞女抬頭望向齊玉癡纏的目光,又瞥見南茉那般絕色容顏,心知自己萬萬不及,終是黯然垂首。
“四百兩……奴家願意。”她隻得應下最後出價的那位男子。
那男子雖心中不悅,卻仍擲出銀票:“四百兩便四百兩,爺還不差這點銀子。”
心下卻暗忖:且先買回去再作計較。
掌櫃見狀忙道:“枝枝,快去更衣,隨貴人回府。”
南茉一行人在酒樓又坐了一個時辰,用了晚膳後才離去。
這一下午,台上共賣出七位姑娘。
眾人回到客棧各自歇下。
至夜半時分,窗外忽然響起一片嘈雜。
官兵呼喝、腳步紛遝,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一群官兵疾步衝入客棧。
掌櫃的慌忙披衣迎上,賠著笑道:“官爺,這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領頭的官兵冷麵如鐵,厲聲道:“知府大人接到密報,有人在此地私下販賣孩童!你這客棧裡,如今都住了些什麼人?”
“回大人,小人這客棧裡並未住有孩童,是否弄錯了?”掌櫃的躬身答道。
領頭的官兵冷哼一聲:“有沒有,搜過了才知道!”
此時南茉一行人已聞聲披衣出房。
官兵逐一衝入客房搜查,卻一無所獲。
來到後院,竟在柴房中尋到兩名約八九歲的男童。
領頭的官兵厲聲道:“將一乾人等全部帶回衙門審問!”
南茉目光掃過那兩個小男孩,卻見他們正低著頭,嘴角卻偷偷揚起一絲得逞的哼笑。
這細微的聲響旁人自然聽不見,卻逃不過她的耳朵。
原來竟是兩個小崽子故意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