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呼當晚也宿在了南府。
他不放心讓阿日鳶獨自住在彆處。
而此時漠北漢國使團下榻的院落中,將軍之子收到了來自父親的密信。
信上隻有寥寥數字,卻字字透露著他們的野心。
【朝中過半大臣已歸附。不必再有顧忌,務必令女君受孕。他日汝子登基,便是漠北新主,現在女君在路上,是你的機會,若回了皇宮,此事艱難。】
燭火躍動,映出他眼中驟然燃起的野心。
可要如何得手仍是個難題。
阿日鳶身邊那個護衛統領寸步不離,膳食皆有太醫驗毒,下藥極易暴露。
迷情香氣味濃烈,更難近身。
若用強,她本身武藝不俗,絕非易與之輩。
他焦躁地在房中踱步,忽而眸光一暗:“來人!”
一名心腹護衛應聲而入。
他壓低聲音吩咐數句,護衛領命而去。
他命護衛前往煙花之地,重金求取穩妥之法。
既然那些風塵女子有本事令無數男子沉淪,自然也該有些不易察覺的手段。
*
另一邊,南茉與阿日鳶正並肩躺在錦帳中。
阿日鳶輕聲道:“今日見了你為芝芝畫的嫁衣,連我都有些想嫁人了。”
南茉側身看她:“那我為你畫一幅嫁衣圖樣,待你大婚時用。”
“先謝過南姑娘。”阿日鳶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你可知道……我想嫁的是誰?”
“可是那個整日跟著你的護衛統領?”
阿日鳶輕輕“嗯”了一聲:“隻是不知他能否一生隻守著我一人,日後會不會再有彆的女子……”
南茉輕笑:“你是一國之君,他豈敢負你?”
“我父皇那些嬪妃,守得住寂寞的又有幾人?”阿日鳶聲音裡帶著悵然,“深宮寂寥,與大臣、侍衛私通者不在少數,甚至還有與太監……”
南茉握住她的手:“人生苦短,何必為未發生的事憂愁。若他日他當真負你,棄了便是。”
阿日鳶自幼聽聞的,從來隻有男子休妻、女子被棄。
可今夜南茉的話,卻像一道驚雷劈開桎梏。
是啊,憑什麼女子隻能任人抉擇?
“你說得對。”她眸中漸漸燃起亮光,“回漠北後,我要推行新律法,準女子單獨立女戶,亦可主動休夫。”
南茉:“男女本該平等。往後還要有女官、女醫、女商,讓女子也能堂堂正正闖出一片天。”
阿日鳶心潮澎湃。
她知道這條路必然艱難,可既已坐上龍椅,還有什麼不敢為?
阿日鳶眸光堅定:“好,待我回去便著手推行。”
南茉:“若遇到阻礙,隨時來尋我。不必懼怕官員威脅,若有世家大族為難……”她微微一笑,“我來替你撐腰。”
阿日鳶忍不住抱住她的手臂,將臉貼在她肩頭:“南姑娘,你待女子是真心實意的好。”
南茉:“讓你誇得我都要驕傲了。”
阿日鳶笑回:“你本就有驕傲的資本。”
兩個姑娘說到深夜,方才相偎著沉入夢鄉。
而此時漠北漢國的院落中,護衛正低聲稟報:“公子,問到法子了。”
將軍之子眸光一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