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丸雖已服下,寒霜卻依舊暈沉,看來這迷情藥效力頗強,尋常解毒丸也難立刻壓製。
將軍之子見南茉盯著自己,心裡頓時發慌:她發現了?不該啊,連太醫都驗不出異樣……
他強裝鎮定,端起酒杯笑道:“南姑娘,看來他們都不勝酒力,眼下就剩你我了,我再敬您一杯。”
南茉挑眉,笑意微涼:“好啊。”
南茉:老娘灌也能把你灌趴下。
她一杯接一杯地與他對飲,不多時,將軍之子便舌頭打了結,說話都不利索了:“南……南姑娘,微臣……微臣喝……喝不動了……”
“怎麼會?”南茉示意婢女繼續倒酒,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繼續喝。”
將軍之子心裡還惦記著阿日鳶,卻被南茉纏得脫不開身,走一步都難。
他暈乎乎地想著:她……她莫不是故意的?
南茉:我當然是故意的。
“倒酒。”南茉的語氣沒了先前的平和,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此時的將軍之子早已醉得癱軟,幾乎要從椅子上滑到桌下。
南茉示意兩個婢女架住他,繼續往他嘴裡灌酒。
直到他徹底失去意識,像一攤爛泥般倒在椅子底下,人事不省。
南茉走上前,用腳尖輕輕踢了踢他的身子,冷聲道:“借著宴請的名義行齷齪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她俯身扶起仍有些暈眩的寒霜,走到門口時又回過頭,對婢女吩咐道:“把最後那壇酒,給我全灌進他嘴裡。”
“是。”婢女應聲,不敢有絲毫遲疑。
鄒車夫一直在馬車裡候著,聽見院裡動靜,連忙下車迎上去,與南茉一同將昏沉的寒霜扶上馬車。
“回家。”南茉吩咐道。
“好嘞。”鄒車夫應聲揚鞭,馬車緩緩駛離。
南茉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想著有索呼照料,阿日鳶應當無礙。
另一邊,索呼將阿日鳶扶進臥房,本想轉身去喚婢女來伺候她換衣,可阿日鳶卻伸手勾住他的脖頸,不肯鬆開。
“索呼,你要去哪?”她的聲音帶著藥效催發的綿軟,眼神朦朧地望著他。
索呼本就因藥力有些心猿意馬,此刻被心儀之人這般摟著,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清淺的氣息,更覺渾身燥熱,幾乎要把持不住。
“皇上,您先鬆開臣,臣去幫您叫人來。”他啞著嗓子勸道,額角已滲出細汗。
“不許走。”阿日鳶說著,側臉輕輕蹭過他的臉頰,帶著幾分無意識的依賴。
索呼呼吸愈發粗重:“皇上,您……”
話未說完,阿日鳶微微仰頭,柔軟的唇瓣輕輕擦過他的唇角。
這一下,徹底擊潰了索呼的防線。
他低喘一聲,俯身將人按在床榻上,滾燙的吻落了下來。
窗外雪聲簌簌,掩去了室內驟然失控的氣息。
情動之間,兩人衣衫漸亂,阿日鳶的手無意識探入索呼衣襟,那微涼的觸感卻讓索呼猛地回過神來。
他慌忙將人輕輕推開,許是解藥漸漸起效,此刻的他已沒了方才的燥熱迷亂,隻剩滿心的愧疚與後怕。
“皇上,是臣逾矩了。”他聲音微啞,先俯身幫阿日鳶整理好衣襟,而後才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物,動作間帶著幾分局促,“臣這就為您喚人來伺候。”
他在心裡暗下決心:皇上,無論如何,臣定會堂堂正正求娶您,絕不能這般唐突。
隨即揚聲喊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