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婢女其實早已聽見些動靜,隻是不敢擅自入內,此刻應聲進來,見兩人衣飾整齊,才鬆了口氣。
“你們好生伺候皇上。”索呼吩咐道,目光在阿日鳶臉上匆匆一掃,便轉身退了出去,腳步裡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是。”婢女們連忙應下,上前為阿日鳶寬衣擦拭,屋裡漸漸恢複了平靜。
索呼踏入宴廳,瞬間想通了前因後果。
這分明是衝著阿日鳶設的局。
他提起癱軟如泥的將軍之子,直奔京城最大的花樓,將人扔在老鴇麵前:“找幾個有臟病的伺候他。”隨手甩出五百兩銀票。
老鴇盯著銀票眉開眼笑:“公子可要也找幾位姑娘?咱們這兒個個貌美如花……”
“不必。”索呼冷聲打斷,“好生‘伺候’他。”
“您放心~”
花樓的姑娘們進去時,那將軍之子已經爛醉如泥,任憑推搡也毫無反應。
幾人索性圍坐在旁閒聊起來。
“這位是得罪人了吧?”
“可不是,王媽特意指名要我們幾個來伺候。”
一個姑娘輕歎:“王媽說了,明日就還我賣身契……這些年攢的銀子,許是夠治病了。”
“城南那位大夫說,咱們這病能治嗎?”
“誰知道呢?也許能吧,能過幾天自在日子,也算沒白活。”
睡至半夜,將軍之子被濃烈的脂粉香熏醒,恍惚間分不清是夢是真。
一個姑娘柔聲貼過來:“貴人醒了?讓奴家伺候您~”
竟真有佳人投懷?
他本就因殘酒與藥性躁動難安,這些姑娘們身上還熏了助興的香,當即如餓狼般撲倒眼前幾人。
他迷糊間伸手,觸到一個姑娘,含糊嘟囔著:“皇上……在睡會吧。”
皇上?這是官員?
當朝天子不是男子嗎?難怪至今未立後,原來是喜歡男人。
明煜辰在宮中無故打了個寒顫。
“快走!能伺候皇上的人,豈是咱們得罪得起的?”
“要告訴王媽嗎?”
“必須說!得把人送走,否則牽連花樓,咱們的賣身契……”
三人匆忙離開這個屋子去找王媽。
王媽聽得心驚,立即派人用被子將將軍之子裹緊,抬到一處破廟安置。
至少,不能讓他凍死。
將軍之子是被凍醒的。他迷迷糊糊閉著眼,啞著嗓子喊道:“來人……”
沒有回應……
又提聲喚道:“來人!!”
回應他的,是幾個乞丐拄著木棍、虎視眈眈盯著這位侵占他們地盤的不速之客的視線。
將軍之子猛地坐起身,裹在身上的被子隨之滑落。
他這才驚覺,自己竟未著寸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