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馨娘在心裡把南茉罵了千遍萬遍,可連老爺都束手無策,她又能如何?
隻能強壓著怨懟,拉著小兒子走到許夫人麵前,不情不願地跪了下去,敷衍道:“妾身給夫人請安。”
又推了推身旁的孩子,“召兒,給夫人請安。”
那小男孩卻猛地甩開母親的手,噌地站起來,瞪著南茉尖聲叫嚷:“你是哪來的壞女人?敢欺負我爹我娘!你找死!來人啊!”馨娘忙著上去堵他的嘴,可還是慢了。
南茉冷哼一聲,挑眉看著他:“呦,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看來平日裡,沒少被慣著作威作福啊。”
許誌和心頭一緊,連忙膝行幾步上前,慌忙辯解:“是微臣教管無方!他隻是個孩子,不懂事,南姑娘莫要與他計較……”
話未說完,已被南茉冷冷打斷:“寒霜,揍他,分不清個大小王。”
畢竟是個孩子,寒霜本就沒打算真下重手。
她身形一動躍上旁邊的樹,折了根細枯枝,拉住那男孩在他屁股上輕抽了幾下,嘴上低聲嗬斥著:“讓你不懂規矩,讓你亂說話。”
“哎呀呀,爹娘,救我啊!!!”
饒是這樣,馨娘和許誌和也心疼得臉色發白。
這孩子打小嬌生慣養,哪裡受過半分委屈?
“哎呀呀,我錯了,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南茉示意,寒霜放開他。
馨娘心疼的拉過孩子,怨恨的看了眼許誌和。
窩囊廢!
許夫人知道,南茉此舉,是想借這幾下敲打敲打他們,嚇唬孩子罷了。
這邊剛停手,南茉的聲音又冷冷響起:“子不教父之過。兒子沒規矩,當爹的自然難辭其咎。
寒霜,去告知明煜辰,就說許大人教不好孩子,縱容兒子大不敬,杖責三十。”
“是。”寒霜應聲領命。
南茉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對許夫人道:“許夫人,這事我便替你了結了。往後你們母女倆的情分,慢慢培養便是。”
說罷她轉身要走,剛走出兩步又折返回來,眼神銳利地掃過許誌和:“哦,對了。許大人,回去後安分些,莫要想著苛待夫人和女兒。我會盯著你的。”
看看她這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事兒辦的多漂亮。
走到大門口,還不忘和百姓們笑說道:“熱鬨看完了,趕緊回吧,等著這一品官和你們算賬啊!”
一品官,這三個字紮的許誌和心口疼。
許夫人沒再理會仍跪在地上的許誌和與許清歡他們,牽著女兒的手往大門口走,乘馬車回許府。
她要風風光光給女兒辦一場認親宴,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是她正兒八經的千金。
眼下還不能與許誌和和離。
方才許誌和看南茉那眼神,怨毒得像要吃人,他這官八成是做不長久了,本就該被南姑娘好好收拾。
趁著許誌和還沒被徹底處置,得趕緊讓女兒的身份定下來。
等將來他真出了事,有南姑娘定下的那些家產在,還愁女兒嫁不到好人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