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端起自己的酒杯,裡麵是滿滿一杯白酒,大概有三兩多。
孫胖子有些意外,他本來想給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女人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對方這麼主動。他嘿嘿一笑:“蘇經理好酒量!來,乾了!”
兩人碰杯,蘇婷麵不改色,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燒下去,她臉上瞬間泛起紅暈,但眼神依舊清明。
“好!爽快!”旁邊那個叫大彪的漢子拍手叫好,眼神卻帶著挑釁,“蘇經理,我也敬你一杯!咱們東北人就喜歡跟爽快人打交道!”
這明顯是要灌酒了。
蘇婷的女助理緊張地看著她。
蘇婷卻笑了笑,示意助理把自己的酒杯再次倒滿,然後看向大彪:“彪經理,酒可以喝,但咱們今天主要是來談生意的。孫總時間寶貴,咱們是不是先把正事聊一聊?這是我們浩宇貿易提供的建材報價和樣品檢測報告,請孫總和彪經理過目。”
她巧妙地把話題引回了正事上,同時再次端起了酒杯。
大彪碰了個軟釘子,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也不好發作,隻能悻悻地拿起資料裝模作樣地看著。
孫胖子打著圓場:“對對對,先談正事,先談正事。”他翻看著蘇婷提供的報價單,點了點頭,“價格嘛,還算公道。不過蘇經理,你也知道,現在想跟我們合作的公司太多了,很多都是老朋友……”
他話裡的意思很明顯,要壓價,或者要回扣。
蘇婷早就料到這一手,她不慌不忙地說:“孫總,價格我們可以再商量。但我認為,選擇供應商,價格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信譽、質量和服務。”
“我們浩宇貿易背靠浩宇物流,送貨及時性有絕對保障,絕不會耽誤工期。而且,我們提供的都是符合國標的優質產品,這是檢測報告,您可以隨時抽檢。至於其他公司……”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聽說最近市場上有些不太平,有些供應商的貨源來路不明,質量參差不齊,萬一用了不合格的產品,到時候返工甚至出事故,那損失可就大了。”
她這話綿裡藏針,既點明了自己的優勢,又暗指了趙山河那邊可能存在的問題。
她之前做過調查,趙山河的貿易公司確實有些貨源不清不楚。
孫胖子和小彪的臉色都微微變了一下。
孫胖子是怕擔責任,大彪則是被戳到了痛處。
“蘇經理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山河貿易的產品有問題似的?”大彪語氣不善地說道,又端起了酒杯,“看來蘇經理是對自己的酒量更有信心啊?來,我再敬你一杯,看看蘇經理是不是跟嘴上功夫一樣厲害!”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孫胖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顯然是想看看蘇婷如何應對。
蘇婷知道,這杯酒不喝,今天這生意恐怕就黃了。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笑容不變:“彪經理說笑了,產品質量靠的是真材實料,不是靠酒量。不過這杯酒,我敬您,就當交個朋友。”
她再次端起酒杯,就在要喝的時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孫胖子說:“對了孫總,我聽說項目上最近好像在為一批特種鋼材的發貨時間發愁?正好,我們浩宇物流有一條專線,可以確保三天內到貨,而且有專門的裝卸方案,保證不會磕碰。如果您有興趣,我可以讓我們物流部的王猛經理明天具體跟您對接一下。”
她看似不經意地拋出了一個誘餌。
時代廣場項目確實急需一批特種鋼材,而且對運輸要求很高。
孫胖子眼睛頓時亮了!
工期緊張,那批鋼材要是不能及時到位,麻煩就大了!
他立刻換上一副熱情的笑臉:“哎呀!蘇經理你怎麼不早說!這可真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啊!來來來,酒先不急著喝,詳細說說!”
形勢瞬間逆轉!大彪舉著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臉色難看至極。
蘇婷從容不迫地跟孫胖子聊起了鋼材運輸的細節,把大彪晾在了一邊。
最終,憑借著紮實的產品、有保障的物流服務和關鍵時刻拋出的“誘餌”,蘇婷成功拿下了時代廣場項目大部分普通建材的供應訂單,金額遠超預期!
離開飯店時,蘇婷雖然喝了不少酒,腳步有些虛浮,但眼神卻異常明亮。
女助理扶著她,敬佩地說:“婷姐,你太厲害了!那個大彪臉都氣綠了!”
蘇婷靠在車上,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臉上露出一個疲憊卻滿足的笑容。
她終於用自己的方式,幫到了林浩,也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就在蘇婷在酒桌上與東北幫周旋的同時,另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也在悄然進行。
洪珊坐在她位於CBD頂級寫字樓的辦公室裡,聽著手下人的彙報。
她麵前的大屏幕上,顯示著幾家公司的股權結構和債權關係圖。
“洪總,已經查清楚了。”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精英範兒十足的男助理指著屏幕,“東北幫趙山河的物流業務,嚴重依賴這三家小型的運輸公司來處理他們不擅長或者利潤較低的中短途線路。這三家公司規模不大,但運營多年,車隊和司機都很穩定,是趙山河業務鏈條裡重要的一環。”
洪珊慵懶地靠在真皮老板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說重點。”
“是。”助理連忙點頭,“重點是,這三家公司,最近都因為擴張過快,資金鏈非常緊張,在外麵欠了不少錢。其中兩家,主要債權方是‘昌達信貸’,另一家是‘宏圖投資’。而這兩家金融機構……”
助理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們洪氏集團,恰好都是他們背後的大股東。也就是說,我們可以通過非常規手段,間接控製這三家運輸公司的債權。”
洪珊嘴角勾起一抹冷豔的弧度:“也就是說,隻要我們願意,隨時可以掐斷趙山河的這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