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卷著火油味往鼻子裡鑽,小船剛衝出淺灘,第一艘火油船就在敵艦側前方炸了。
轟——
黑煙衝天,火浪拍得海水翻騰,三艘巨艦的靈火弓齊射節奏猛地一滯。就這一瞬,陳無咎腳尖在船頭一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貼著浪尖飛出。他沒走直線,借爆炸掀起的水霧掩護,繞了個斜弧,直撲中間那艘主艦的左舷。
水流湍急,腳下打滑,但他落地時穩得像釘子紮進木板。
戰斧橫掃,一道綠影從船底管道口探頭,還沒看清人影,腦袋已經飛了出去。噴出的血不是紅的,是泛著熒光的青綠色,在甲板上濺成一片詭異的紋路。
“果然不是人。”陳無咎甩了甩斧刃上的黏液,抬眼就看見五個海族士兵從兩側包抄過來,手裡握的還是那種纏著幽火的怪弓。
他沒等他們拉弦。
一步搶前,斧柄砸中最近一個的膝蓋,哢嚓一聲脆響,對方跪地瞬間,他已抽斧橫劈,刀鋒從肩頸切入,直接把上半身砍成兩截。第二斧順勢下壓,砸向第三個的麵門,骨頭碎裂聲清脆得像是踩斷了乾樹枝。
剩下兩個慌了,轉身想跑。
陳無咎咧嘴一笑,戰斧脫手飛出,旋轉著切過空氣,“咚”地一聲釘進其中一人後心,屍體往前撲倒,另一人剛回頭,就被一腳踹進海裡。
四周安靜了一秒。
然後警鐘響起。
鐺!鐺!鐺!
主艦甲板四角的銅鑼被敲響,更多海族士兵從艙口湧出,手持長矛、彎刀,呈扇形圍攏過來。遠處另外兩艘艦也開始轉向,明顯要夾擊。
陳無咎懶得等。
他拔出釘在屍體上的戰斧,大步衝向舵樓高台。那裡站著個披鱗甲的家夥,頭鰭比彆人長一圈,手裡攥著一根骨杖,正對著海圖念咒。
百夫長級彆。
夠格當第一塊踏腳石。
三個士兵攔路,他不做花哨動作,直接掄斧橫推。刀光一閃,三人全倒,胸口齊刷刷裂開一道深口,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
高台隻剩最後一級台階。
那百夫長終於反應過來,骨杖一揮,地麵突然竄出幾條水蛇般的觸須,扭著朝他腳踝纏來。
陳無咎跳都不跳,抬腳踩斷一條,再一腳碾碎另一條,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戰斧由下往上撩,直接削掉對方半邊腦袋。
骨杖落地,啪嗒兩聲。
他一腳踢開屍體,站上高台,環視整片甲板。
敵軍陣型還沒合攏,但人數至少五十,而且都在往這邊聚。
“來吧。”他把戰斧扛上肩,“看看誰先累趴。”
第一個衝上來的是個持雙刀的壯漢,動作快得帶殘影。陳無咎側身避過一刀,斧柄撞上對方肋下,聽見“哢”的一聲,那人嘴角立刻溢出青血。
第二人從背後偷襲,長矛直刺後心。
陳無咎頭也不回,反手一斧往後甩,刀刃精準卡進矛杆縫隙,猛力一擰,矛斷,人摔。
第三人、第四人接連撲來。
他不再防守,主動迎上,戰斧舞成一圈,刀光所過,斷肢亂飛。有個家夥手臂被削掉還往前撲,他順手一斧拍在臉上,直接拍進甲板縫裡。
殺一個。
體內祭壇輕輕一震。
一絲熱流鑽進右臂,肌肉繃緊,力量漲了一寸。
再殺一個。
又是一震。
這次熱流衝向雙腿,腳步變得輕快,像是踩在彈簧上。
他開始追著人砍,專挑那些穿鎧甲、拿指揮旗的軍官類目標。每倒下一個,精粹就湧進來一股,速度、力量、反應全都往上躥。
第七個。
第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