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走不了。”
聲音剛落,五道黑影已從廢殿四周躍出,落地成陣。為首一人手持幽綠主旗,往地上一插,其餘四人迅速占據四方方位,手中符旗同時翻轉,口念咒語。
刹那間,陰風倒灌,地底泛起層層黑霧,三處被陳無咎引爆的符樁竟被一股詭異力量反向牽引,血色領域開始扭曲、塌陷。
“九幽困靈陣?”陳無咎仍半蹲著,指尖還搭在玄青男子眉心,聞言輕嗤一聲,“就這?”
他非但沒撤手,反而拇指一壓,直接震斷對方識海禁製,令其當場昏死。接著腳尖一點地麵,整個人如箭後撤,輕輕落在廢殿中央一塊完好的青石板上。
五麵符旗嗡鳴作響,黑霧凝聚成鎖鏈模樣,朝他四肢纏繞而來。與此同時,陣法中央的幽綠光芒越來越盛,一股壓抑感撲麵而至——這陣法竟能短暫吞噬殺意,削弱祭壇共鳴。
陳無咎眯了下眼。
果然不是來送死的。
是衝著壓製他體內殺神祭壇來的。
可惜啊,他們不知道,這玩意兒,越殺越旺。
他右手悄然滑向腰間折扇,卻並未抽出,而是將一縷殺意順著掌心滲入地下。三枚殘存的符樁接收到信號,猛然共振,原本即將潰散的血霧領域驟然收縮,形成一道環形屏障,將兩名俘虜徹底隔絕在外。
“想拿人質逼我破陣?”他冷笑,“你們連我什麼時候動的手都看不清。”
話音未落,雙足猛然踏地!
轟!
殺意如潮,逆衝天際,與陣中陰氣狠狠撞在一起。空氣炸開一圈肉眼可見的波紋,三名持副旗的邪教徒胸口一悶,齊齊噴出黑血。
主旗那人臉色大變:“快!催動陣眼!不能讓他先出手!”
四人立刻咬破舌尖,噴出精血灑在符旗上。幽綠光芒暴漲,整座大陣嗡鳴震顫,黑霧化作巨口,竟真的一口吞掉了小半殺域!
可也就到此為止了。
陳無咎站在原地,紋絲未動,眼神冷得像冰窟裡的刀。
“你們海外的人,是不是腦子都被海風吹壞了?”他慢悠悠開口,“以為畫個圈就能關住我?”
下一瞬,體內祭壇深處傳來一聲無聲轟鳴。
第六式——血劫斬!
他沒用劍,也沒用扇,隻是抬起右手,掌心朝天,仿佛托著一道看不見的裂痕。
然後,一斬而下。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隻有一道血色弧光自掌緣迸發,劃破空氣,直劈陣眼主旗。
那一瞬間,天地仿佛靜了一息。
哢!
主旗斷裂,幽綠光芒應聲熄滅。緊隨其後,三麵副旗接連炸碎,碎片帶著火星四濺飛射。
主持陣法的四人如遭雷擊,全部跪倒在地,嘴角溢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這陣法是教主親授……怎麼可能一招就……”
陳無咎沒理他,手腕一抖,血劫斬餘威未消,竟自行分化出三道殘勁,如毒蛇般疾射而出,精準轟在三名欲逃之敵後背。
砰!砰!砰!
三人當場筋脈儘斷,脊椎錯位,撲倒在地,抽搐不止,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最後一人見狀轉身就跑,速度快得幾乎拉出殘影。
陳無咎瞥了一眼,隨手從地上撿起半截斷骨——正是剛才戰鬥中被他踹斷的紫袍人肋骨。
他手指一彈。
嗖!
斷骨化作利箭,穿透夜風,釘入那人肩胛,將其硬生生釘在牆角。
“跑這麼急?”陳無咎緩步走過去,一腳踩住主旗殘骸,“怕回去交不了差?”
那人掙紮著回頭,臉上全是冷汗:“你……你怎麼可能破得了九幽陣……那是能困殺地靈境九重的殺陣……”
“殺陣?”陳無咎低頭看了看腳下碎裂的旗杆,笑了,“你們這陣,連殺氣都聚不穩,也配叫殺陣?”
他彎腰,一把扯下對方懷中令牌,上麵刻著扭曲蛇紋,中間一個“護”字。
“護法殘部?”他掂了掂,“看來上次殺的那個,還真是個頭頭。”
地上三人哀嚎不斷,陳無咎懶得聽,抬腳一一踢暈。走到被釘牆上的那人麵前,蹲下,手指輕輕刮過他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