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肚子疑問,我重新開始上班。
要說這盯包房的活兒屬實是比後廚打荷爽。
老板不光替我找了件乾淨的服務員綠馬甲,今晚運氣也出奇的好。
兩間包房客人都沒喝酒,全是早早吃完飯就結賬走人。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下班,我連客人剩下的“紅燒排骨”都來不及打包,就迫不及待的換衣服走人。
兜裡揣著兩千現大洋,誰還稀罕吃剩飯。
走時候,我哼著小曲特意路過對麵的洗頭房
總想去看看含含姐,可又實在抹不開麵。
來來回回溜達好幾圈,也沒見著含含姐。
估計是太刻意了,連門口站街的小姐姐都看出來我的動機不純。
那小姐姐穿著露肚臍的小吊帶和超短裙,雪白的胳膊和大腿明晃晃的,身上的香水味比含含姐的還衝。
見我又一次探頭往店裡瞅,馬上扭著細腰朝我招手:“小弟,洗頭不?姐給你洗得乾乾淨淨,大小頭都能洗香香哦,保證安全喲~~”
我趕緊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哎彆走呀,價格好商量!”
小姐姐還在後麵喊。
沒見到含含姐,我隻能朝街角的網吧走去。
不用想也知道,哥們張飛肯定在等我。
張飛跟我一樣也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野孩子,住在我家附近。
不過他比我強點,有個哥在小吃街擺攤賣炸串。
我倆最合拍的地方就是都沒地方去,也都喜歡到網吧包宿。
五塊錢一晚的黑網吧,有空調能打遊戲,成了我們倆的臨時據點。
走出去沒多遠,我就瞧見前麵路口站著倆人。
男的一頭黃毛,穿件花襯衫,敞著懷露出胸口的花花綠綠的紋身,吊兒郎當地靠著電線杆。
女的穿件碎花裙,背影看著眼熟,等她轉過頭來,我一下子認出來居然是李小萌!
一見到我,李小萌的眼裡馬上閃過一絲怨毒,隨即又變成了輕蔑。
我心裡一緊,以為她是找黃毛來報複我的。
我下意識攥緊了拳頭,做好動手的準備。
可李小萌隻是伸手指了指我,湊到黃毛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黃毛眯著眼上下打量我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並沒有要過來挑刺的意思。
兩人嘀咕了幾句,李小萌就挽著黃毛的胳膊,扭著屁股走遠,走的時候還回頭衝我翻了翻白眼。
我心裡忍不住鄙夷,都趕不上條好狗,離了男人活不了。
前腳還跟老板卿卿我我,後腳就勾搭上黃毛這種混混。
很快,來到網吧。
我一眼就看到正戴個耳機,連喊帶叫的張飛。
“飛子,咱吃點好東西去唄,我請客!”
走到旁邊,一把拽住他,我抑製不住喜悅的招呼。
平常我吃不上飯時候,他沒少管我,好幾次還帶我回家。
“發工資啦?”
張飛好奇的望向我。
“走你的吧。”
我拉住他就出門。
“讓我結賬下機啊,一小時一塊多呢。”
張飛碎碎念。
剛走出網吧,就看到不遠處有幾個黑影。
走近了一看,領頭的正是剛才那個黃毛,身後還跟著三個小混混,一個個吊兒郎當的。
我們往左走,他們往左邊擋,我們靠右,他們又朝右邊堵,明顯就是有備而來。
“李小萌是我乾妹妹,今天的事兒咋算?”
這時候,那個小黃毛頂在我麵前,故意撩了撩領口,露出胸脯上的紋身。
是隻半成品的龍頭,隻有線條,估摸著是“資金鏈”斷了。
“我又沒惹她..”
“兩千塊錢吧,拿兩千這事兒了了,不然的話..”
我還沒說完,他直接伸出兩根手指頭。
我兜裡剛好揣著老板賠的兩千,他張嘴就是兩千,我不信會這麼巧?
肯定又是李小萌這個賤貨!
“哥,是不是有啥誤會啊?”
看對方人多勢眾,張飛趕忙走到我前頭賠笑:“咱有啥話好好說..”
“滾你媽的蛋!”
黃毛眼一巴掌推在張菲的肩膀上。
“沒你事兒,再他媽多嘴,連你一起收拾!”
他身後一個剃寸頭的青年跟著又罵了一句。
張飛咳嗽著看了我一眼,又瞟向黃毛幾人,猶豫了不到三秒,居然轉身撒腿就跑,連句交代都沒有。
我一下子傻了。
臥槽,也太不夠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