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至內陸的航班不過兩小時，午後的陽光透過舷窗晃在臉上，暖得讓人犯困。張無塵靠在座椅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口袋裡的銀行卡——460萬，是他在澳門賭場裡憑著瓜子給的精準提示贏來的，從頭到尾沒半點驚心動魄，跟撿錢似的輕鬆。對他這種早早就輟學、沒什麼專業知識的人來說，瓜子的覺醒就是人生的轉折點，不用費腦子琢磨走勢，不用糾結下注多少，瓜子說買哪個號碼、下多少注，他照著做就行，贏錢贏到最後都覺得有點不真實，這錢來得也太容易了。
飛機落地時，城市裡的風帶著點熱意，比澳門的濕熱更乾爽，吹在臉上讓人精神一振。張無塵拎著個輕便的登機箱，沒在機場多耽擱，直接打開打車軟件下單。等車的間隙，他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有拖著大行李箱的遊客，有穿著西裝匆匆趕路的上班族，還有抱著孩子的一家三口，心裡突然生出一股踏實感——這才是生活該有的樣子，比澳門賭場裡的紙醉金迷、人聲鼎沸舒服多了。
半小時後，出租車停在提前租好的兩室一廳公寓樓下。這棟樓看著有些年頭了，外牆的瓷磚掉了幾塊，樓道裡飄著一股飯菜混合著洗衣液的味道。張無塵上樓掏出鑰匙開門，門軸發出“吱呀”一聲響，屋裡一股淡淡的香包味飄了過來——是他出發前隨便在超市買的薰衣草香包，扔在衣櫃裡圖個房間不悶，至於什麼書架、專業書，壓根沒有。這房子就是個臨時落腳的地方，能住、能放電腦就行，沒必要搞得那麼複雜。
公寓裡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淺灰色地磚有些地方已經發黃，客廳裡擺著一張老舊的布藝沙發，扶手上沾著點洗不掉的汙漬，旁邊是個掉漆的小茶幾，上麵還留著他上次喝剩的半瓶礦泉水。臥室裡隻有一張硬板床和一個掉皮的衣櫃，床單是最普通的條紋款。最顯眼的就是書房裡那台高性能電腦——這是他特意為瓜子準備的，花了不少錢，配置拉滿，運行起來絲毫不卡頓，畢竟以後賺錢全靠它了。
張無塵隨手把行李箱扔在牆角，踢掉鞋子，光著腳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鎮可樂，“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往下滑，瞬間驅散了旅途的燥熱。他一屁股坐在電腦前的椅子上，椅子發出“咯吱”一聲抗議，他卻毫不在意，在腦海裡喚道：“瓜子，開工了，彆耽誤時間。”
“收到。”瓜子的電子音清脆利落，沒半點多餘的話，“已掃描A股所有板塊，鎖定三支標的股，分彆是生物醫療、新能源、人工智能賽道的龍頭企業。這三支股票均有政策紅利加持，機構資金持續淨流入，且短期無利空消息，預計12小時內收益可達4倍以上，現在即可建倉，無需等待。”
電腦屏幕上瞬間跳出三支股票的代碼、名稱和實時走勢，紅色的K線圖平穩運行，沒什麼複雜的波動。張無塵壓根看不懂什麼資金流向、籌碼分布，也沒必要懂，他隻需要聽瓜子的指令就行。“行，你說怎麼買就怎麼買，我完全信你。”他說著，手指懸在鼠標上，隨時準備操作。
“第一支生物醫療股，買入30%本金；第二支新能源股，買入40%本金；第三支人工智能股，買入30%本金。”瓜子的指令清晰明確，“已為你自動填充買入價格，直接點擊確認即可。”
張無塵毫不猶豫地點下“確認買入”按鈕，屏幕上彈出交易成功的提示，賬戶裡的460萬本金被快速拆分，一筆筆注入三支股票。做完這一切，他靠在椅背上，把剩下的可樂喝完，隨手把空瓶子扔在茶幾上，然後打開短視頻軟件刷了起來。偶爾抬眼看看屏幕上的餘額數字，慢悠悠地漲著，心裡沒半點波瀾，就跟看彆人的錢似的。
刷了大概半小時短視頻，正看到一個搞笑段子笑得合不攏嘴時，瓜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加倉，全倉買入第三支人工智能股。”
張無塵手都沒抬，眼睛還盯著短視頻屏幕，憑著感覺點了下“全倉買入”按鈕，然後繼續刷段子，嘴裡嘟囔著：“行，聽你的，反正你也不會讓我虧。”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透過窗戶照進來，映在屏幕上，把房間裡照得忽明忽暗。張無塵刷累了短視頻，又打開遊戲玩了幾把，期間瓜子再也沒出聲，他也懶得問，反正等著收錢就行。玩到半夜，他覺得有點餓了，起身在冰箱裡翻了翻，隻有幾包泡麵，他燒了點熱水，泡了一碗，一邊吃一邊看了眼賬戶餘額——已經漲到1800萬了。
“可以啊，瓜子，這速度可以。”他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幾口吃完泡麵，把碗扔在水槽裡，又坐回電腦前玩遊戲。不知過了多久，眼皮越來越沉，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瓜子的聲音把他吵醒：“止盈，立即平倉所有股票。”
張無塵猛地抬起頭，揉了揉眼睛，腦子還有點懵，下意識地點下“全部平倉”按鈕。等屏幕上的數字穩定下來，他湊近一看，餘額定格在2380萬。前後不過十幾個小時，淨賺1920萬，跟做夢似的。他咧嘴笑了笑，起身伸了個懶腰，胳膊腿都睡得有些發麻，活動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深夜的涼風灌了進來，帶著點涼意，讓他徹底清醒了。隔壁傳來夫妻吵架的聲音，夾雜著摔東西的動靜，還有樓上孩子的哭鬨聲，吵得人頭疼。張無塵皺了皺眉，關上窗戶，對著空氣說：“瓜子，跟你商量個事。”
“你說。”瓜子的回應依舊及時，沒有半點延遲。
“這租的房子住著太不得勁了。”張無塵走到客廳，踢了踢沙發腿，“你聽這噪音，白天晚上都不得清淨，剛才睡覺都被吵醒了。而且咱們後續要搞‘健體丸’的研究，配方、原料這些都是核心機密，在這地方討論、調試設備，萬一被鄰居聽了去，泄露了就麻煩了。再者說，以後要放實驗設備、存原料，這小破公寓也壓根不夠用，書房才幾平米，轉個身都費勁。我建議咱們換個地方，最好是那種獨門獨戶、私密性強的，最好帶個大院子，平時也能透透氣，你覺得怎麼樣？”
“這事我早有計算。”瓜子的電子音裡聽不出情緒，卻透著十足的靠譜，“在你炒股的時候，我已經同步篩選了全市的房源，最終鎖定市郊‘觀瀾庭’的一棟獨棟彆墅。這棟彆墅帶獨立庭院和地下空間，遠離居民區，周圍都是綠植，私密性拉滿，完全不用擔心被打擾。地下空間方正寬敞，大概有兩百平，正好用來改造成實驗室，安裝通風、供電係統都很方便。彆墅總麵積九百平，有五個房間，足夠你居住和辦公使用。業主因為要移民，急著出售，總價880萬，手續能快速辦下來，不會耽誤時間。”
張無塵眼睛一亮，沒想到瓜子早就替他考慮到了，心裡一陣舒坦：“可以啊你，瓜子，真夠意思！啥都替我想到了，省得我費腦子。那行，咱們明天就去對接買房的事，先把地方定下來，早點換過去早點清淨。”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對了，換了彆墅之後，瑣事肯定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還得請幾個人幫忙。就找三個靠譜的：一個全能點的，又能當管家打理家裡的雜事，收拾房間、安排日常起居，又能當秘書處理商務對接、文件整理這些工作，以後談合作、簽合同都得靠她，薪資給高點無所謂，隻要人靠譜；再來個做飯好吃的廚師，平時負責三餐，偶爾有客人來也能露一手；還有個打掃衛生的阿姨，彆墅麵積大，光靠管家忙不過來，阿姨專門負責打掃，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就行。核心要求就一個：人品必須好，嘴嚴，絕對不能泄露咱們的事，尤其是‘健體丸’的相關情況，一點都不能往外說。”
“收到。”瓜子的聲音剛落，電腦屏幕上就彈出了三個文檔窗口，“這三個人選我早有安排，已經做過三層背景調查，包括家庭情況、過往工作經曆、有無不良記錄等，全部核實無誤，人品和專業能力都達標。”
張無塵湊到屏幕前，點開第一個文檔：秦舒，26歲，名牌大學行政管理和金融雙學位，之前在上市企業做過三年高端商務對接，不僅擅長統籌協調家務事，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還能獨立處理文件撰寫、商務談判、合同審核這些工作，之前的雇主對她評價極高，說她沉穩靠譜、嘴嚴心細，完全能勝任管家兼秘書的角色。薪資要求年薪160萬，張無塵一看，毫不猶豫地說：“沒問題，這個薪資值了。”
點開第二個文檔：陳姨，52歲，有十年高端家政經驗，之前一直在高檔彆墅工作，做事麻利細致，擦玻璃、拖地、整理房間樣樣精通，還會養護綠植，嘴嚴得很，從來不在外麵議論雇主的事，之前服務的幾家雇主都對她讚不絕口，說她是“最省心的阿姨”。月薪要求2萬，張無塵點點頭：“可以，就她了。”
第三個文檔：李師傅，48歲，曾在五星級酒店當主廚，擅長中式家常菜、粵菜和一些特色點心，手藝精湛，性格沉穩，話不多，做事踏實，無不良嗜好，之前在私人家庭做過廚師，口碑很好。月薪要求4萬，張無塵笑著說：“廚藝好就行，這個價格不貴。”
“可以啊瓜子，這人選挑得太合我心意了，都是我想要的類型。”張無塵越看越滿意，“就這三個人，你先聯係他們，跟他們約好，後天咱們在新彆墅見麵，當麵聊聊，要是沒問題就直接定下來，簽合同、辦入職，儘快讓他們上崗。”
“已記錄，明天上午九點將與彆墅業主對接，辦理過戶手續；同時聯係三位候選人，確認後天下午兩點在新彆墅見麵。”瓜子的效率向來很高，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第二天一早，張無塵沒睡懶覺，七點多就起了床。簡單洗漱後，他在樓下的早餐店吃了碗牛肉麵，加了兩個鹵蛋，吃得飽飽的。八點半，他按照瓜子給的地址，打車趕往彆墅所在地。“觀瀾庭”位於市郊的半山腰，周圍都是綠植，空氣清新，遠離了市區的喧囂，車子開進去的時候，張無塵就覺得心情舒暢。
九點整，準時和彆墅業主碰麵。業主是一對中年夫妻，急於移民，態度很爽快，沒怎麼討價還價，就按之前談好的880萬成交。雙方拿著相關證件，去房產局辦了過戶手續，整個過程很順利，中午十二點不到，張無塵就拿到了嶄新的房產證。紅色的封皮，上麵印著“不動產權證書”幾個大字，翻開一看，權利人那一欄寫著“張無塵”，他心裡才泛起一絲真切的實感——他真的擁有了一棟屬於自己的彆墅，再也不是那個居無定所、隻能租房子住的窮小子了。
下午，他帶著鑰匙去彆墅實地查看。白牆黛瓦的獨棟小樓，藏在綠樹掩映中，看著就氣派。院子裡長滿了雜草，還有幾棵歪歪扭扭的小樹，但看得出來麵積不小，大概有五百平，收拾一下肯定很漂亮。走進屋裡，空間寬敞明亮，挑高的客廳顯得格外大氣，地板是實木的，雖然有些陳舊，但保養得不錯。一樓有客廳、餐廳、廚房和一個客房，二樓有四個臥室和兩個衛生間，每個房間都采光充足，通風也好。地下一層的空間更是方正，兩百平左右，沒有柱子遮擋，正好用來改造成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