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鄰居,江嶼的心安穩許多。
至少在自己呼救的時候,會有人來營救。
不至於出現恐怖的“你喊吧,就算喊破喉嚨都沒人聽見”、“你越是反抗,我越是興奮”之類的場景。
破廟住進陌生人,上官兄弟堅決不讓江嶼守夜。
一整晚他倆都是刀不離手,小心謹慎的盯著外麵的動靜。
江嶼睡了個囫圇覺,醒來的時候渾身難受,隻能吃點血參補補。
再看黃先生,睡得那叫一個安穩,真想上去給他兩腳。
他走出大殿,上官威趕緊跟出去。
“公公,外麵風涼,還是回屋烤火吧!”
“地板太硬,睡得我的腰都快斷了,出來活動活動!”
江嶼抖抖手、抖抖腳,暢快伸了個懶腰:“啊!眾人皆睡我獨醒,舉世皆濁我獨清!”
上官威舉起手:“公公,我也沒睡。”
“你上一邊兒玩去!”
“舉世皆濁我獨清……好詩!”
忽然,背後傳來一聲輕柔的低呼。
“公子的詩彆具風骨,當真讓人敬歎!”
江嶼轉身看去,隻見昨日那個白衫女子盈盈一禮,眼含敬佩的笑意。
她不僅長得美,而且氣質特彆,就像是溫柔體貼的鄰家姐姐,讓人心生親近感。
“哪裡哪裡……”
誰知他剛準備打個招呼,上官威便抽刀擋在他麵前,沉聲道:“姑娘,我家公子不喜打擾!”
白衫女子被明晃晃的刀子嚇了一跳,怯怯的後退幾步。
“喂喂喂,你差不多得了啊!”江嶼一把拽開上官威。
難得美女主動搭訕,這家夥也忒不解風情了。
不過想想也合理,他都被黃先生掰彎了,哪裡懂得美女的吸引力?
“公公,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上官威壓低聲音,“他們來路不明,萬一是刺客……”
“滾滾滾,你家刺客大早上沒事兒乾,跑荒郊野外聽我吟詩啊?”江嶼不屑的撇撇嘴。
“公公不可掉以輕心。”上官威堅持防備。
江嶼懶得理他,對白衫女子抱拳笑道:“姑娘彆跟他一般見識。”
“侍衛忠心耿耿,乃公子之福,可見公子禦下有方。”
“姑娘,咱聊天能自然點不?”江嶼搖搖頭,“朋友之交淡如水,沒必要整得那麼客套。”
“朋友之交淡如水?”白衫女子眼眸再度一亮,“公子出口成章,小女子……”
“你再這樣我就不跟你聊了啊!”江嶼打斷對方的話,“我叫江嶼,你呢?”
“見過江公子,小女子姓柳,名悅珺。”白衫女子施禮道。
“不叫柳如煙就好。”江嶼咧嘴一笑,“聽說你們要去青州?”
“不錯。”柳悅珺點頭道:“青州大災,百姓流離失所,我等讀書之人無力相幫,隻能獻詩作歌,以安民心。”
江嶼被逗笑了。
她們得吃得多撐,才會從潁州跨越數州跑到災區。
結果不是去送溫暖,而是去喊“加油”的。
這種精神支持,對災區人民而言還不如一個窩窩頭來得實在。
“公子何故發笑?”柳悅珺柳眉微皺,不服氣道:“公子莫要小看我們!
我們皆出自潁川學院,所作詩詞必能天下傳頌。
屆時青州災區就能成為焦點,吸引全國善人施財救援!”
“喲,還會炒作社會熱點?”江嶼訝然一笑,問道:“那你們要多久傳遍天下?”
“多則半年,少則三月!”柳悅珺稍揚下巴,仿佛對潁川學院的威望很有自信。
江嶼笑意更甚:“不是我潑冷水哈!我就問你,災區百姓能等那麼久麼?”
“這……”柳悅珺被問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