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小館!
佩服明光人大心臟的同時又不得不服氣,黑沉海上那些人大多隻知道對這個地方無端的排擠、瞧不上眼兒,認為明光作為大本營不能予以黑軍足夠的支撐除了人才凋零之外就隻有天生品格不過關,多出鼠輩。
可仔細想想近日所見所聞,尤其是眼前這一幕,完全不對路啊——能在這種環境中被以這樣的方式教育長大、成了進化者,那特碼該得有多生性啊?!
陳青俞覺得,明光跟自己想的還有大家說的根本就不一樣,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明光這鬼地方民風之彪悍甚至連黑軍都有所不如。
最起碼在教育孩子這一點上,黑軍那套簡直可以說是不值一提。
差得也忒多了,陳青俞直嘬牙花子。
城牆缺口這邊散漫的要命,左右這個口子現在來看比旁人城牆完好處安全係數還要高上幾個等級,有這群家夥在,扯著鹹淡的工夫前邊兒獸潮就能被按的死死的。
林愁更是在獸潮中豁開一條通路把霓虹龍的屍體給拖了過來,直接堵在了缺口上——這道口子攏共也就千多米長,被這麼一堵好家夥直接比彆的地方還嚴實了。
打林愁把霓虹龍一被拖回來,黃大山就上前對著霓虹龍開始比比劃劃,以非常嚴肅的表情和嚴謹的專業分析把眾人說的是連連點頭,陳青俞湊過去一聽,好家夥差點沒把自己雷死
“諸位且看,這個部位呢,叫做磨襠肉,聽起來不雅,卻是林子比較鐘愛的兩塊肉了,咱常在燕回山那邊玩兒的都應該知道鮮嫩異常的生串兒,其實就是擂牛的磨襠肉做了的,選肉呢,當仁不讓,山爺我是必然首先要推薦這一塊兒的。”
眾人恍然大悟,
“哈,這就是磨襠肉,說起來不就是因為走路磨來磨去活動的足才好吃?”
山爺說,
“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兒麼,這片肉不連著筋腱,但外邊磨蹭著裡邊也是時時在動,應該算是最好的活肉了——咱華夏美食向來與彆國食材選料區彆甚大,以繁雜精細著稱,旁人哪兒知道我們的道理?”
黃大山嘿嘿一笑,
“誒呀,在燕回山上廝混久了,一不留神貌似還真知道了不少東西啊嘿,我就這麼一說,當然用哪塊兒還是得看林子的意思。”
眾人仰望這座貨真價實的肉山,紛紛道,
“天啊這大家夥不知道要吃多久才吃得完”
那邊林愁已經拖著一口鍋回來了,當然從後邊兒後勤部隊夥房借來的。
劈柴引火搭鍋,看的城牆上的進化者一愣一愣的。
當然,完全沒人會多說什麼——丫不服你去守缺口啊,要是也能像人家一樣滴水不漏,彆說是開夥做飯了,就是白日宣淫咱滿城牆的家夥那都得給你呐喊助威,妥妥名留青史的美談一樁啊!
隻有羨慕的份兒,全然沒道理嗶嗶些有的沒的。
再說了,也不看看下邊站著的都有誰,萬一無端挨頓胖揍豈不是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找不著?
山爺永遠是最有眼力見兒的那個,蹲下直接就開始給大鍋裡猛填柴禾了,動作那叫一個自然流暢。
林愁拿著方便鏟往霓虹龍身上比劃著,實際上他也拎不清這玩意到底能不能吃,總歸要卸下來點肉才好分辨。
林愁琢磨了一會,
“要不,咱燉個尾巴?”
嘶,這是龍尾啊!
眾人的表情都亮了,講道理戰利品是屬於林愁的,連發生委科研院都沒那個本事強行索要——當然,主要也沒那個厚臉皮。
這就是規矩。
林愁能分潤出來給大家夥兒樂嗬樂嗬,可以說是相當大方了。
不然等獸潮過了之後就憑霓虹龍這個身價,無論有沒有毒會不會吃死人都有大幾十萬人打破腦袋願意花高價嚼個新鮮,不圖彆的,這不是談資什麼是?
眾人此刻隻有點頭的份兒了,衛天行更是一個勁兒的抹嘴巴,生怕口水流出來。
好家夥這麼生猛的玩意,整個基地市彆說有人吃過了,連成功擊殺的例子都沒有,今兒可算是趕上好時候了,完了出去一說,獸潮當前一邊守著城牆一邊大嚼這種等級的生物,嘖嘖
總之每個人臉上那都是寫滿了期待。
林愁苦笑,
“我說各位,這玩意能不能吃還是碼事兒呢,我就是試試,閒著也是閒著麼,你們要不要這樣”
城牆上頭的進化者真想逮著林愁猛揍一頓,瞧瞧人家這個嗶裝的多有水平,外麵獸潮無窮無儘,他倒來了句閒著也是閒著。
簡直!你閒著你過來幫幫我們啊!
孔易直接就說了,
“嗨呀,能不能吃?這玩意就是塊鐵坨子能扛的住咱進化者的鐵齒銅牙?彆說那個了,霓虹龍啊,平日裡想都不敢想的玩意兒,可算是逮著機會了,這要是錯過了得被家裡長輩從上城區一路打出外城區去。”
“”
“錚!”
一鏟下去,一截兒霓虹龍尾巴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這個切肉的聲音可不太妙,直接讓林愁皺起了眉頭。
果然,斷麵處依舊顯現著七彩“霓虹”色,看那肉的質地幾乎和金屬沒什麼太大的區彆了。
林愁拖過霓虹龍的尾巴捏了捏,
“e,貌似,還可以?”
捏著的確是硬的,但起碼還要回彈的感覺,並不是真的金屬,聞上去除了腥味重一點,還完全就是生肉的味道。
衛天行眯著眼睛說,
“好家夥,你看這血的顏色。”
霓虹龍從血管和七彩琉璃般的肌肉纖維中滲出的血液並不是濃重的深紅色,而是明顯帶著橙黃,那顏色就跟流淌的岩漿似的,可以說是非常漂亮了。
林愁也不含糊,蘸了點血往嘴裡一放,嘗了嘗呸的吐掉,給出了讓眾人相當滿意的答複,
“沒毒,沒嘗出什麼彆的不該有的東西,感覺完全可以入菜了。”
霓虹龍這條尾巴貌似完全屬於裝飾品範疇,相比於它龐大的身軀這條長不到三十米的尾巴顯得微不足道,根本不可能起到輔助平衡的效果。
三十米長啊——即使隻切下來一段兒,也把眾人看得是熱血沸騰。
這截兒尾巴總共是三段兒骨骼,光尾巴尖就有人的腰肢粗細,到了第三節骨骼的時候直徑就已經超過兩米了,尾巴尖上還吊著一個籃球大小渾圓的骨“錘”。
外層皮膚和內部琉璃一般的血肉並沒有明顯的分層,看上去幾乎完全一致,把那截兒骨錘切掉後簡單清洗了一下林愁掏出刀就把這玩意哢嚓哢嚓給剔了肉。
“誒誒,小心點,彆傷著骨頭啊,咱還等著收藏留念呢嘶你這什麼刀,太嚇人了。”
彆人不說還沒注意,一說衛天行就覺得一股悲涼湧上心頭——心理陰影刷了不止兩層。
對,沒錯,就是這把刀,它讓老子永遠的失去了闌尾。
冷涵仰頭望天兒,看嘴角分明是在憋笑。
林愁熟絡的將肉從骨頭上分離,
“我準備把這頭大家夥的骨頭在燕回山上一點點組合起來,想想還是很壯觀的。”
話說林愁這個小小的愛好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的。
什麼骨頭棒子狼皮筒子大金塊子還有掛滿了房前屋後的臘雞臘鴨臘魚臘肉,把好好的世外桃源似的小館子整的跟原始社會野人窩似的,不禁令人扼腕歎息。
用林愁自己的話來說這叫煙火氣兒人味,但在旁人看來完全就是在一步步的把林老板那點僅存的藝術細胞拉出來持續槍斃。
尤其是鸞山送來的那座巨大號的黃金雕塑被擺出來之後,整個燕回山的暴發戶氣息就怎麼也遮掩不住了,堪稱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