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確實是隻巨大的蛤蟆,壓住了人,相當老火,略微動彈一下都無法做到,這真的使得少秋幾乎都喪失了求生的意誌了。
覺得過於巨大,一時之間或許不可能從那蛤蟆下麵掙脫出來,遂長歎一聲之後,直接打住,不再作無謂地努力,與其如此白白地浪費力氣,倒不如什麼也不做似乎還來得好些。
此時往著小河看去之時,確實是少女出了事,掙紮於死亡線上,沉浮於濤濤河水之中,不過隻是過去了幾分鐘而已,便已然是嗆了好幾口河水了。照此下去,要不了多久,少女便定然會出事,屆時或許性命不保,甚至……
見少女出了這種事故,少秋當然想著去幫下忙來著,卻因為那隻巨大的蛤蟆,根本就無法動彈,無奈之下,隻好是怔怔地趴伏在它的腳下,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當然,如果說這是不相乾的人,則又另當彆論了,可是不成,此人是少女啊,此時如何能夠袖手旁觀幸災樂禍呢?
正這時,不知為何,竟然打了雷,或許那隻蛤蟆遭了雷劈了吧,直接逃躥而去,不久之後便不知消失於何處了,使得少秋趕緊爬起來了,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到了小河邊,欲去把少女營救上岸來。
雨不斷地落著了。
天氣相當寒冷,可是入水之後,反倒不那麼冷了,這使得少秋當真都不想上岸了啊,覺得與其上岸受冷風吹,尚且不如就呆在小河裡算了。
況且還得幫助少女呢。
而少女這時卻一把抓住了少秋的手,使之無論如何掙脫不掉了,相當害怕,覺得照此下去,或許會與少女同歸於儘,這是少秋非常擔心的事情。
更令人駭然的是,少女已然是變得不像是少女啦,乍一看去,頗不認識,或許之前自己看走了眼,淹沒在河水裡的根本就不是少女?
女屍死死地抓住了少秋的手,使之一時之間無論如何用力,皆不能掙脫,或許不久之後呀,便會隨同她一起,沉入河水深處,就此而亡了。
這嚇得少秋不要不要的,想逃離此處,可是不成,雙腿已然是被女屍抱住了,再想脫身,恐怕已然是不可能了。
幸好河水不怎麼冷,浸泡其中,尚且還挨得過去,卻也夠嗆,臉色漸漸蒼白,再這麼下去,要不了多久,或許當真會出大事的。
況且發現那女屍似乎張開了巨大的嘴巴,而後想咬下少秋身上的一片肉來充饑,這真的是使人無法忍受的事情,卻又逃無可逃,萬般無奈之下,也就隻好是呆在這裡了,不然呢?
可怕的是,少秋已然是快要休克了,支撐不了多久了,再沒人幫忙,或許不久便真的要死了啊。想起這事,少秋不禁都流出了淚水,頗有些舍不得少女啊,能不能使自己再見她一麵呢?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發現那女屍已然是死死地抱住了少秋的身體,而後緩緩沉入了河水深處了。
……
獨自住在自己屋子裡的花伯,因為不聽勸告,人們紛紛逃去,不肯呆在他的家中了,覺得無趣,與其如此,倒不如回到自己的家裡抱著自己的女人似乎還來得好些。
門外紛亂的雨絲直如人的愁苦的心緒,不斷地飄舞著,借著淡淡的燈光看去,頗為淒涼,一度都使得花伯不想站在屋子門前了,而是想爬到床上,而後好好休息一下了。
卻在這時,聽聞到有人在呼喊著,說是他家少女出了事,正沉浮於河水深處,非要花伯去看看不可,不然的話,說是不久便真的有可能沒人了。
這使得花伯一時之間不敢不答應了,直接湊到屋簷下麵,而後尋了把雨傘,旋即不顧一切地衝出了屋門,如離弦之箭般往著出事之地點而去,非要把少女營救上岸來不可。
道路可謂是相當泥濘,不堪行走,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摔倒在地,甚至會磕破頭骨,受到比較大的傷害。加上狂風呼嘯而過,夜雨荒涼,獨自踏在大路上,還真是不堪,若非為了少女,想必無論如何花伯都是不會出來的。
這時想找到那呼喊自己的人問一問,到底是不是真的呢,自己的女兒此前去了古鎮了,莫非在回來的路上出的事?念及此處,花伯都要哭了,淚水止不住地滾落下來,啪嗒啪嗒地掉落地上,濺起一片水花,相當之美妙、好看,卻也極其淒涼、落寞。
號啕痛哭的花伯,往著小河而去,念及少女之出事,這幾乎真的要了他的性命了,能不令他大聲地哭泣嗎?
見花伯一哭,深沉的夜色中的一些石頭、鬼魂這時也不斷地哭泣著了,使得整個荒村都一片哭聲,相當熱鬨了,至少不複之前的死寂。
不僅鬼魂哭了,天也不住地哭泣著了,因為雨越下越大了嘛,這不是天在哭又當作何解釋呢?
獨自穿行在雨簾中,花伯冒著被雨水淋濕衣服的風險,不要命了,往前毅然而去,非把少女營救上岸不可。
往前走了一陣子,花伯便走不動了,渾身的力氣,到了這時似乎也用完了,再不好好休息一下當然不成,說不定呀,都有休克的可能了。
隻好是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休息,等體力略微恢複一二,再繼續往前吧,有什麼辦法呢?
正這時,花伯看到路邊跪著一位女士,不知何故,亦如花伯似的號啕痛哭來著,嚇得花伯這時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莫非自己小花真的不行了,菩薩顯靈,借此女士預示著什麼?
花伯都不想與那位女士呆在一起了,而是打算逃也似的離去,得儘快去把少女營救上岸啊。
卻根本就動彈不得了,雙腿灌滿了鉛似的沉重,稍微挪動一下屁股,便有如刀捅,相當之痛,無奈之下,隻好是仍舊呆在那兒罷了。
不遠處,那位女士仍舊還在不斷地哭泣著,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何事而如此傷心,或許真的是某種預言?難道小花已然是不在人世了?
或許不久之後,自己以及自己的女人也會如這位女士似的號啕痛哭?
想到此處,花伯不禁都不敢哭了,太嚇人了吧,自己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如何可以就這麼離自己而去了呢?
“花兒啊,你死得好慘哪!”那位女士如此哭泣著。